,她这户口可怎么报呀!晓玲刚想解释两句,父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拳脚。还嫌不解气,他抽过一条皮带,狠狠地抽了她一顿。晓玲的脸上马上就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左耳什么也听不见,后来过了好多天,这只耳朵才好的。为了不让她再联系,父亲又把她的两只手机摔坏,还把里面的手机卡取出来,折断。
这次挨打,是晓玲一生中挨父亲打最狠的一回。就是哥哥以前惹父亲生气,他也不曾打得这么狠。
这以后,一连许多天,父亲不再下地干活儿,他的工作就是看着晓玲;晚上,轮到母亲看她,母亲和她睡在一张床上,房门被从外面锁死。连解手,都只能在屋里用一只便盆解决。“把娃给别人吧,咱重新找个男人,好好地明媒正娶!”每天晚上,母亲都要这样开导她。晓玲绝食,不吃不喝,母亲就陪着她不吃不喝。她可以让自己受罪,怎么能看着母亲跟着自己一道受罪呢?
晓玲想女儿,想得都快要疯掉,恨不得用手把厚厚的墙壁抠烂,跑到西安去。
为了见到孩子,晓玲尽量装得心如止水。她乖乖地吃饭睡觉,还帮着母亲干点家务活儿,母亲劝说她的时候,她也不住地点头称是。慢慢地,家里对她的戒备松懈了下来。
3月15日,天气特别晴朗。父亲下地干活儿之后,晓玲提出想跟弟弟去兴平市逛逛。兴平城区离马嵬镇只有10多公里,家门口就能拦下车。母亲毕竟心软,也想让她散散心。何况,还有个16岁的弟弟看着她。所以,母亲就同意了她出门。到了兴平,晓玲就许诺给弟弟买个手机。这个半大孩子想要个手机己经很长时间了,有家境好的同学早都有了这玩意儿。这样的奢侈品这个初中生压根不敢跟爹妈提,没想到现在姐姐居然答应给自己买。所以,弟弟非常愿意跟着姐姐去西安,而且替她瞒着爹妈。
下午3点多,晓玲找到了哥哥在长安区郭杜打工的那家房地产公司。通过给弟弟买的新手机,她己经和姨姨取得联系。原来,3月2日那天,哥哥和弟弟找到陕航宾馆后,说是抱孩子出去晒一下太阳,就一去不回,姨姨、姨父打电话也不接。姨父后来倒是接到了晓玲父亲钱来来的短信:“你一个外人,插手我们家的事,是不是想找死?”口气生硬、恶毒。问弟弟,他说孩子是哥哥抱走的。
等到下午6点多,钱磊才下班回宿舍。可没等晓玲说上两句话,她的父母就一起推门而进。父亲抄起地上一块砖,就砸向晓玲。晓玲的左胯骨狠狠挨了一下,鲜血都流了出来。钱来来不由分说拖起女儿就往外走,拦了辆出租车回了兴平。
第二天,越想越来气,钱来来又把女儿暴打一顿。下手之重,让晓玲的外婆气得都流出鼻血:“虎毒还不食子呢,你钱来来是野兽,不是人!”
一夜之间,晓玲又被严加看守起来。可晓玲无时不在寻找脱身的机会。这些天里,她己经和外界失去联系。郭海平究竟有没有回东莞呢?他发现联系不上她,会怎样呢?
一天,趁父母不在身边,晓玲以玩游戏为名,哄来弟弟的手机,悄悄给郭海平发了条短信。几分钟后,郭海平的短信就回了过来。让晓玲惊喜的是,他说他人己经到了西安。
回到东莞之后,郭海平联系不上晓玲,急得火急火燎。从晓玲那里,他己经知道她家里人对这门亲事的态度,猜到她回到家可能遇到麻烦。郭海平的弟弟娶了一个西安媳妇,郭海平没办法,只好跑到西安,委托弟媳妇上门去提亲。弟媳费了不少劲,拐弯抹角找到了晓玲家,不仅没见到晓玲,连带去的礼物都被钱来来扔了出来,根本没有对话的余地。可见不到女儿和晓玲,老郭当然不能死心。只好在西安焦急地等着。
3月25日下午,晓玲的母亲到地里去给雇来帮忙种玉米的人送水。瞅着这功夫,晓玲夺门而出。她的身上还藏着最后一百元钱。在出租车上,她借来司机的手机,给郭海平打了电话:“我马上就赶到西安的城西客运站,咱们在那里会合。”等她赶到时,老郭果然己租好了一辆出租车等着她。
顾不得抱头痛哭,两人赶紧就赶往长安区,寻找钱磊。钱磊被从工地上找回来,面对身材魁梧、怒目圆睁的郭海平,钱磊的说法是这样的:从陕航宾馆抱来孩子之后,他们最初是打算把孩子送人。可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家。上了220路公交车后,他和弟弟在沙井村又换乘210路公交车。坐了一两站,他们将孩子放在了座位上,就悄悄下了车。至于孩子被谁捡走,他也不知道。
拉着钱磊,晓玲、郭海平找到210路公交车调度站。调度站答复,这段时间内,压根没有司乘人员反映捡到过弃婴。再找到公交分局,民警答复别的公交车也没有这样的报案。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