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夫妻恶战之后,她深感自责,深感愧对丈夫和3个孩子,便举起菜刀对丈夫言之凿凿:“往后我要是再赌,就剁掉我的手指!”
然而对于赌癖缠魂的农艳珠来说,此事谈何容易!不出十日,赌瘾难捺的农艳珠又混迹赌场重操旧业。
丈夫黄才亮自知无奈,只好对家庭收支严加限管,以遏制这个破财败家的女赌徒。这就令农艳珠急红了眼。赌资一断,她便难尽赌兴;每每赌瘾一犯,她就食寐不安,动辄冲着丈夫和孩子发火撒泼。在终日无聊中,她犹如一头困兽,寻觅着狂赌尽兴之机。
机遇终于来了。5月中旬的一天,小妹农小珠挺着个微凸的肚子找上了门,递给农艳珠一只小包裹,说:“姐,这是福星酒家老板娘黄贞萍交我代管的存折和离婚材料。我有事外出,这东西就先存放你这里。”
农艳珠信手打开存折,2.9万元的数字赫然入目。她心里不由得一阵狂跳。
以后的两天中,赌瘾难熬的农艳珠念念不忘那本存折,一个卑劣的念头渐渐滋生:“既然活期存折的户头上落着小妹的名字,何不先领点钱出来尽尽兴?”
5月17日,农艳珠揣着那本存折进了新华储蓄所,她抑制住怦然乱跳的心·用颤抖的手在取款凭条上填上了二千元的金额和仿造“农小珠”的签名。得手后,撒腿便奔花山娱乐城而去。下午,当她头昏脑胀地离开赌场时,二千元钱己输得所剩无几。她捺住性子龟缩了三天。
5月21日,她再次走进了储蓄所,故伎重演,冒领了一笔大款,然后又泡在了赌场。这回她注下得更狠,然而却输得更惨。数千元钱不到两小时便消失殆尽。
农艳珠几乎输疯了。她再也不顾一切。在此后的5月22日至29日连续八天中,她差不多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疯狂和厄运。
到了5月29日晚上,当这个女赌徒翻开那本皱巴巴的存折,准备第二天早上再去冒领钱款时,不禁为近日的疯狂结果大吃一惊:短短十来天中,她竟先后冒领了2.8万元钱并输了个净光!望着存折上仅剩的一千元余额,想到日后的困境,她彻夜辗转难眠。
6月4日上午十点时分,最令农艳珠忧心的事不期而至。存折主人——福星酒家的老板娘黄贞萍找上门来了。老板娘把那辆红色女式自行车往院子一撂,进了门便嚷了起来:“喂,我的那些东西呢?拿来看看!那没良心的不知又上哪儿沾花惹草去了,这婚是非离不可啦……”
农艳珠应付地寒暄着,把代管的纸包交给了黄贞萍。老板娘坐在客厅沙发上,一页页地翻看着离婚报告、房产证……
农艳珠站在一边,心里一头乱麻:冒领钱款一事败露在即,怎么办?还吧,上哪儿弄钱?若不还,这关又怎么过?
她迷乱地想着,刹那间,一个残忍的恶念油然而生。“一不做二不休,我不如把她干掉算啦!”一丝狞笑,泛上了她那苍白瘦削的脸。
“这鸡真够讨厌,吵死人了!”农艳珠佯装感激,嘀咕着走进了厨房。她胡乱翻出一根单车捆物胶带,很敏捷地打了个活套。然后悄然地走回正埋头翻阅的黄贞萍身后。她屏气片刻,便猛地用胶套勒住了老板娘的脖颈。
“啊,艳珠,这是……干……什……么……”黄贞萍抽搐着,竭力想挣脱开来,但很快就没气了。
农艳珠喘吁吁地拽着断了气的老板娘,拖到了里屋的卧床边。她哆嗦地摘了死者身上的两条金链、一副金耳环和三个金戒指,又从一只棕色小皮包里翻出了50元现金。她唯恐黄贞萍不死,又在套子上打了个死结,随即把尸体推进床底,拉下了床罩。之后,她奔出门去,窥视了一下寂静的村落,迅速地将那辆自行车推进了几十米开外的鱼塘里,并把死者的凉鞋、皮包扔进了附近的宁明酒厂厕所的粪池中。
干完这一切后,她在屋里痴呆呆地坐了十来分钟,便悠然地挎着菜篮子上了街。午饭时,她一改往日的忧郁,与丈夫孩子有说有笑起来。
晚上十时许,趁丈夫黄才亮带孩子上街吃宵夜之机,她反锁上门,把尸体拖出来,用旧麻袋和鸡饲料袋从头脚两端分别套捆。然后趁着夜色,将尸体扛到鱼塘边,在刚排水后的塘泥中草草地挖了一个浅坑,把尸体埋了。把这事干完后,她回家洗了个澡,心里充满了一种解脱感,觉得这一切都挺顺当挺简单,从而暗自庆幸自己的果断和高明。
得意之余,赌疯又发。仅仅在杀人埋尸后的第6天即6月10日,这个女狂人竟置风险于不顾,再次前往储蓄所领完了那仅剩的一千元钱;此后又分别于13日、16日几天,将从死者身上搜取的金首饰押的押、卖的卖,所得全部用于赌博。
可以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