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旦。为了“长远的利益”,两个人在偷欢之余,共同制订了长期计划。
然而,办公之地颇有诸多不便,也并不是可以纵情欢娱之处,康连福苦心积虑地寻找着可以狂欢之地。
1985年春节前,他得知果卉的母亲要去黑龙江省串亲戚,自以为是“天赐良机”,于是,他与果卉商定,让果卉请假把母亲送到哈尔滨后,两人秘密相会在哈尔滨度“蜜月”。康连福以去吉林市看望老同学为名,南辕北辙地乘上去哈尔滨的列车。
偏偏命运之神爱和这对“情侣”作对。正当两个人喜出望外地在哈尔滨火车站相会时,正巧被丰广煤矿工会置办春节活动用品的同志撞见了。使他俩度“蜜月”的兴致大煞。为了不致出现更大的“纰露”,两人心神不安地只在哈尔滨的站前旅社苟合了一夜。
第二天,两人从哈尔滨市返回。晚上在黑龙江省五常县旅店假冒夫妻同宿时,又赶上派出所民警查夜。开始,康连福用“三寸不烂之舌”编造理由,企图蒙混过去。谁料经不起老练的民警巧妙讯问,露出了破绽。康连福此时再也不顾及矿长的面子了,苦苦哀求好一会儿,得到了民警的宽大处理,只被罚了60元钱,写下了一份书面检查书。为照顾康连福、果卉的情面,民警没有把他的检查书寄给矿里。两个人灰溜溜地分别回到了丰广煤矿。
好个沮丧的“蜜月”。在丰广煤矿的区域内,“桃色新闻”的脚最长,跑得也最快。康连福和果卉双双出游的最新消息在有限的范围内传播开了:一张写着他俩秘闻的小字报贴在矿部大门上;两封反映问题的匿名信也分别寄给了有关部门和矿务局某主要领导。
1985年3月22日晚上,一向器重康连福的舒兰矿务局主要领导私下“秘密召见”了康连福,十分策略而又首接地向他透了“信息”,让他谨慎从事。
康连福对局主要领导的“旨意”,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无动于衷。
几天后,矿党委书记也找他单独谈话,对他侧面敲了一下“警钟”。
蜻蜓点水般的提示无济于事,不痛不痒的“警告”形同乌有,一切对于欲火中烧的康连福来说,都如过耳之风。
然而,随着风声渐紧,一贯自信如牛的康副矿长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
1985年9月8日,黄昏。
喧闹了一天的矿区,伴着夜幕的降临宁静下来了。
矿部办公大楼204号办公室内窗帘拉紧,灯光暗淡。心急如焚的康连福往日那种沉稳的风度由于近来心绪不佳而坐立不安。他沏上一杯茶水,呷了两口,又烦躁地撂在写字台上。随后侧身倚在床头的被上,闭目静思了片刻。
稍许,康连福睁眼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指针爬到了21时。他站起身。穿好上衣,对照镜子仔细梳理了一下发型。然后,走出了办公室。
“康矿长,出去呀?”办公楼走廊内有人向他打着招呼。
“上井口去看看……”他心不在焉地敷衍着。
康连福走出办公大楼,向五井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确实感到没有人“跟踪”,才悄悄转过方向,朝矿区职工家属住宅区走去。
“当、当!”果卉家的门上轻轻响起两声。
门轻轻开启,康连福闪身进了屋子。
“他上班了?”康连福虽然事先得到果卉告之的“信息”,仍显得有些不放心。
“夜班,吃完饭就走了。”果卉接过康连福的衣服:“孩子,我送姥姥家了。”
康连福一把拉过果卉,把她娇小的身体紧拥在怀里。
“看你,急什么……”果卉被裹得好一会儿才喘过气,嗔怪着:“这不又……”
“真想死我了!”
“我也是……”
两个每天在同一办公楼内相见数面,却不能时时如愿相聚欢乐的人,一旦有机会单独在一起,犹如长时间饥渴的旅行者,其得意之状是难以言表的。年龄也仿佛一下子退回到豆蔻年华。只有聊不完的话语,道不尽的情意,享不够的恩爱,偏偏放弃了应有的“警惕”。
夜深深,意沉沉。酣睡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俩人从梦境拉回。
不妙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果卉的丈夫小孟闯进屋子。
“跪下,都给我跪下!”小孟怒不可遏。男子汉大丈夫最忌讳的是戴“绿帽子”。这顶不光彩的帽子,偏偏落在自己的头上,气得他七窍生烟。
康连福不情愿,又不得不跪下。果卉见状也和他并排跪在一起。
沉重的皮带刮着风声卷了下来。一记记重重地打在康连福和果卉的头上、脸上、身上。俩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伤痕累累。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