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完成了一项屈辱的使命,感到一切都终结了。他用杯里的残水吞下300片安眠药,然后平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等到另一个世界再向她索取欠债。
一丝回生的气流透过喉管,她渐渐地苏醒了,她扑过来,用拳头边捶击着周忠华边哭嚎着:“该死的、该死的……”
安眠片并不是速效的,药力尚未发生作用,周忠华像头发怒的狮子,钳住华月菊,掏出剔骨刀朝她面部、胸部胡乱地刺去。一下、二下……
殷红殷红的血染透了她的白衫。她下意识地抵抗着,像恶鹰捕鸡,他将她捺倒在对角的床上,第九刀贯通了她的心脏。她瘫软儿,只做了五天的新娘子就魂归离恨天了,怪谁呢!
他一阵眩晕,感到世界不存在了,他坦然地捧起农药瓶“咕嘟嘟……”一口气喝下500毫升的“速灭杀丁”准备亲吻幽冥的殿堂,这是他最后的乞求。
乙醇在他胃里发酵一因为他曾喝了二两闷酒。安眠药、速灭杀丁、乙醇搅合在一起,发生了化学反应,一股混合的气体在他胸间膨胀、涌动、冲击,他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他踉踉跄跄拽开房门,跌进对门的客房:“快……快……去报告公安局,我杀人啦……”然后就一头栽到地上。
对门房间的旅客用惊恐的目光瞅着周忠华身上的血迹,于是,楼梯上脚步杂沓,走廊里大呼小叫,北方旅社惊悸了……旅社经理室响起急骤的敲门声,李经理急步跑上五楼;过堂风早把539号的门关上了,李经理用手撞碎门玻璃,打开暗锁。旅客们的叙述得到了证实,他又迅速地拨通了尤山公安分局的电话。
按照经理吩咐,两个保安员把周忠华送进医院。
一场闹剧落幕了,男女主人公各自找到了归宿。可留下的却是——毁了,三个幸福的家庭。
法庭上辩护律师佩佩而谈:“……综合上述各因,希望法院能考虑被告人的杀人动机、投案自首的法定从轻情节以及被告人无任何前科劣迹的客观事实,请求法庭对被告人从轻处罚。”
从沉醉中醒来的周忠华上诉于吉林省高级人民法院。杀人犯周忠华颤巍巍地捧着:“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的裁决书,高呼着生命的可贵一第三次生命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