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宝镇，苟且首接去了五叔家里。

辛五昌躺在床上，看起来还有些精神。

但是苟且知道，这不过是最后的回光返照罢了。

“大苟来了！”

“五叔，感觉怎么样？”

苟且靠了过去。

“不怎么好，谁寻思我能得这病呢！”

五叔说的越利索，苟且心里越不得劲。

“算是报应！”

苟且说着话的时候看向了一旁的辛天一。

“唉，也挺好，最起码没报应到我儿子身上！”

辛五昌怎么可能不知道苟且是什么意思。

“还有脸站着？”

苟且忍不住呛了辛天一一句。

“爸，我错了，我一定改！”

辛天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但是在苟且看来，这不过是临时的忏悔罢了。

他觉得辛天一改过自新的面儿不大。

“行了，别哭几尿嚎的了，五叔喊我来，我知道啥意思！”

“县里的纸活厂，你去那里上班，但是，如果你不好好干，整天惹是生非，那首接滚蛋就行了！”

苟且不想给自己找一个累赘，能做到这一步己经很不容易了。

“谢谢你了，大苟！”

“五叔，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婶子，总得有人给她养老！”

是啊，辛五昌的媳妇还活着呢。

只不过，此刻不在这个屋里，应该是被邻居拉到别的屋里去了。

“还是得……谢……谢……你！”

辛五昌的力气越来越小了，显然这是准备归西了。

“大鑫，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只不过有个事儿，得给您说一下！”

吴鑫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的。

“有事儿说！”

“五叔他小女儿刚订婚，这个还让不让他来？”

这的确涉及到了吴鑫的知识盲区。

“知道了，这事儿等会说！”

苟且眼看着辛五昌要不行了，也没工夫在这里给别人普及知识了。

“五叔，还有啥想说的没？”

苟且拉着辛五昌的手问道。

“没……”

这一个字，辛五昌酝酿了好长时间。

“掌柜的，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或许是知道辛五昌快不行了，他老婆从旁边的屋里跑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三个梨花带雨的女儿，还有一众嫂子大妈拦着。

“拦住她们！”

苟且挥手示意了一下。

之所以不敢让她们过来，那是因为辛五昌马上要咽气了。

这一口殃气若是吐出来，喷到人身上，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