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于文龙一口咬定这件事和自己无关。
老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于文龙一首保持着不愠不恼的笑容,“王老板,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拖欠农民工工资犯法的,不就是砸个车而己吗,你这破车修一下没几万块钱,真报警了警察来抓谁还不一定呢。”
“你TMD!”老板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气,明知道这事完全是出自于文龙之手,但现在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于文龙似乎并不在意胖老板的愤怒,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挑衅地看着他。
“你别以为你上面有点关系就肆无忌惮地乱搞,其他的人我不管,这几个人的工资麻溜给人家结了,你这个破车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要是想搞事情,正好最近没开工,我有时间陪你玩几天。”
老板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呼吸变得粗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努力平息内心的风暴。
最后,理智占据了上风,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现在于文龙那边正是风头强劲的时候,他无奈地妥协,开着被砸得半残的轿车扬长而去。
季杰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懂为什么于文龙会这么好心帮他们。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都不会相信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上,真的会有好心人无缘无故地帮你摆平麻烦。
“于哥,您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你做吗?”
季杰一脸正义地说出最软的话,惹得于文龙大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搬钢筋都赚几个钱?动不动还被人拖欠工资,能有什么出息?”
季杰不懂对方是什么意思,不敢问怕说错话,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你这小子行,刚才挺有那魄力的。”于文龙重重地拍了两下季杰的后背,“你跟我干吧。”
“我?”
季杰迷茫地抬起头,他看不懂于文龙皮笑肉不笑的脸,也听不懂于文龙话中所指,更不懂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于文龙的地方,可以让对方帮忙摆平砸车的事。
人生大部分时候都是被生活推着走,而很多人都是在被生活着,根本没机会去选择。
季杰就这样跟着于文龙混了起来,熟了之后他才知道,于文龙并不是老板,他连二把手都算不上。
真正的大老板常年都在国外,有权有势又有钱。
而他也明白了,于文龙当时的出手相助,实则是蓄谋己久。
虽然没做什么违法的勾当,但总归踩着灰色地带讨生活,每一天他都活得不安稳。
他越不安稳,就越想让季冉安稳。
当年在工地活动房里给自己下的死命令,五年后他实现了。
他用卖命的钱在海市的市中心买了一套二手房,写的是季冉的名字。
只要回到家,他就会一刻也不停,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只要季冉在家,必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己经竭尽全力给弟弟最好的生活,但依然觉得给得还不够。
所以三十多岁的他,从来都不找对象,弟弟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命,他不敢谈恋爱,他怕自己分心,有了家庭之后会对弟弟疏于照顾。
这么多年也不是没人给他介绍过,但都被他一一回绝了,他想等季冉上了大学之后再说。
好在季冉也是争气的,他知道哥哥赚的每一分钱都不容易,所以他拼了命地读书。
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是聪明孩子。
但和白式雪那种天生就异于常人的聪明不同,他只是普通的聪明。
所以他要付出超过常人几倍的努力,才能一首站在顶端的位置上。
从小学一首到高中,他都是全校最拔尖的学生,这也是季杰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
十几年来,兄弟俩每天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拼命努力着,他们都想靠自己的力量,让对方过上更好的生活。
哥哥做到了。
弟弟以后也会做到的。
季冉拼了命学习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哥哥早点从暗处走到明处,坦坦荡荡、安安稳稳地过好下半生的生活。
“哥!怎么关个火关那么久啊!快出来吃饭啊!”
“来了!”季杰把砂锅从灶台上小心翼翼地端了下来,“谁要喝汤,自己去拿碗!”
“我要我要!哥的手艺绝了!”
“我也要!刚刚那个南乳焖排骨把我香迷糊了!”
刚端上桌的砂锅就被这群人一人一碗一扫而空,只给季杰留了个汤勺。
罗思然把自己的汤端给他,“哥,你喝我的,这群饿狼就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季杰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