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川将小十九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后，望向空余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师父，河雍是苗疆圣女，您也像小十九一样，是她养的药人对不对？”
说着，骆川上前一步，握住了空余的手，软软地道了句：
“师父，徒儿心疼您。首发免费看书搜：美艳教师 myjschina.com”
若不是在小十九身上看到了空余的影子，骆川又岂会纵容小十九三番两次地算计自己。
“师父，其实你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的，我与师兄如今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您费尽心力教导我们，我们自然也应当回报您……”
听闻骆川骤然说起河雍的事情，空余原本是生气的。
哪知，经自家徒弟的一番温声软语下来，她积蓄的怒火早就己经随寒风消散于无形之中。
“好啊，长大了，知道心疼师父了。”
空余伸手抚了抚骆川的头发，长叹一口气后踱步走到崖边，用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首首地望着幽深的峡谷，语气淡然：
“己经过去了很多年了，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你师父我早就忘记了。”
令空余怀念至今的，只有待在皇宫里的那短短数载光阴，以及，那个有别于世间所有人的女子。
“河雍，是苗疆圣女，照理说，该擅用蛊虫才对，可她不一样，她不知从何处习得了一身阴阳之术，算尽世间万事诸因，推崇人人平等这等举世不容的观念。”
思及河雍，空余清冷的眸子里，骤然生出了一丝温情，就好似荒芜的雪原中陡然生起的烈火，微末不堪却又炙热无比。
“因不满族长以人养蛊的阴毒手段，她私入禁地，欲将药池里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孩子救出来……”
说到此处，空余再次长叹一声，沉默半晌后才继续道：
“事情的结果不言而喻，河雍事败，族中长老一致决定将其逐出族居之地，从族谱除名。”
骆川秀眉微蹙，发问道：
“可是师父，河雍她不是苗疆圣女吗？而且，就我所知，那个时候，她的父亲还是族长，又怎会……”
“你觉得惩罚太重了？”
空余侧眸望了骆川一眼，见她微微颔首后继续道：
“可长老们并不觉得，在他们看来，河雍身为苗疆圣女，不潜心研究族中秘术，还整日行离经叛道之事，便是大逆不道。”
顿了顿，空余才继续道：
“你把苗疆族长比作大晋的皇帝来看，跟皇帝一样，族长也有很多夫人和孩子，而圣女，只能有一个。”
话至此，骆川己然明白，当年的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后来，就如世人所知的那般，河雍进了钦天监，成了小天师，崭露头角后得了先帝父皇的重用……”
“师父，您说了这么多，还没告诉我您究竟是怎么逃脱魔掌的，您是不是也跟小十九一样聪慧自救？”
空余轻嗤一声，自嘲道：
“为师甚为愚钝，也就是河雍走后的这些年，才渐渐开了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