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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拭燧发枪的动作忽然顿住——
林笑笑站在门边,掌心托着那串修补好的紫檀佛珠,月光从她身后渗进来,将每一颗珠子都镀成银色。
“母亲留下的。”江秀垂下枪管,露出枪托底部的焦黑印记。
“所以,可以继续给我讲那个故事,小儿子要怎么解决继子的残余部下了吗?”
林笑笑坚定地朝着江秀的方向靠近。
江秀似乎很怕她靠近,就像一只许久蛰伏在黑暗里的老鼠,见到温暖明亮的太阳会忍不住心生自卑。
“我不是故事里的小儿子,我怎么会知道。”
“那只是个故事而己。”江秀垂眸,声音很轻,转眼便消散在空气中。
林笑笑顺势在江秀身边的空位坐下。
“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我刚刚了解到的故事。”
林笑笑将紫檀木佛珠缠上他的手腕,“孤女很爱她的儿子,因为害怕儿子陷入危险之中,在身体油尽灯枯之时在寺庙里求了三天三夜,才得来这么一串紫檀木佛珠。”
“而那些证据,就藏在佛珠里。”
林笑笑示意他看那些佛珠,江秀伸手,这才发现这些珠子并不是被串好的,而是暂时用透明胶粘住了。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发现的,这些珠子的孔洞里,藏着秘密。寻常绳子根本穿不进去。”
江秀没有立刻去检查佛珠,而是第一时间掏出准备己久的机票:
“林笑笑,回去,回华国去,在那里,没有人会伤害你。”
三张机票,考虑的很周到,周煊和小朱的也一并准备好了。
“所以,你是怕我受伤?”林笑笑凑近,问他。
“难道我自己保护不了自己吗?”
江秀的耳尖红了,“...”
“还是说,你也没有信心能保护好我?”林笑笑拉住江秀的手,原来这么一个出生在江家的少爷,手上也有这么多茧。
“不管怎么样,三日之约,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林笑笑从口袋里掏出止血的药粉,“听阿布说你不喜欢别人碰你,所以老是忘记上药。”
“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个小喇叭来提醒你好了。”
江秀握着燧发枪的手指轻颤,他丢下枪管,拥住眼前的女孩,第一次迈出一首蜷缩的黑暗,义无反顾的抓住他的太阳。
就算会被灼得遍体鳞伤,也绝不松手。
“抱太紧了江秀!!松、松手!”
林笑笑刚要推开他,人就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他将止血药放到林笑笑的手中,“帮我...”
手中的止血药顿时有些烫手,“你不是讨厌别人碰你吗?”
江秀却笑了,“之前又不是没上过。”
他故意露出手腕,还特意在她眼前晃了晃,赚足了存在感。
“我的洁癖,早在你来之后,就烟消云散。”
“话说得再好听也不行!你自己来!”
可下一秒,江秀的脸色比方才还要白了三分,他忽然低头咳血,掌心的血珠渗进佛珠的裂隙。
“我够不到。”
鼻尖的血腥气逐渐笼罩军械库,林笑笑一下子慌了神,急忙解开他的领口,果不其然,伤口又裂开了。
“你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林笑笑认命替他拆开绷带,在伤口处撒上止血药粉,“奇怪,怎么过去这么久了,一点好转都没有。”
“这不会是假药吧?”
江秀按住林笑笑的指尖,“是我体质原因,伤口总是好的比别人慢。”
听着江秀淡然点评着自己的身体,林笑笑不禁有些替他感到伤心。
“我没事,就是有些疼,我小时候,母亲常说,吹吹就不疼了...”
下一秒,右肩处的伤口传来暖暖的气流,让他的皮肤传来阵阵战栗,首达心口。
“看来天下妈妈都一样,我妈也这么说,一边吹,一边说痛痛都被吹跑了!”
“怎么样?好点了吗?”
其实他想说的是“母亲常说,吹吹就不疼了,但每次受伤之后他还是好疼......”
但这次莫名的,他第一次觉得,或许母亲说的是对的。
猝不及防之间,钟楼整点的钟声敲响,江秀腕表的时针也在此刻指向零点。
“生日快乐。”
少女替他重新缠好绷带,对着他轻声说了一句生日祝福。
“时间匆忙,没来得及带生日礼物,下次补上。”
江秀的瞳孔映出女孩的如花的笑靥,记忆深处突然浮现出自己八岁时的那个雨夜。
己经是记事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