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
沉默在灯光温馨的客厅中蔓延。
唐茭犹豫了好一会儿,笨拙地伸手从药箱里拿出一圈纱布和一罐药粉。
小心地抬眸看了看男生淡淡的神色,局促地伸出小手,想把霄靖川手臂上的纱布结解下来。
指节刚够上纱布结扣,就被避开了。
唐茭动作僵住了。
霄靖川微微偏开身体,单手利落地扯开纱布,消毒,撒药粉,再缠上纱布,连打结扣都是单手长指利落操作的,不假唐茭之手。
唐茭眼底黯然,呐呐收回手,搁在膝盖上。
一动不动地坐首了身,看着霄靖川动作。
布丁这段时间被送回霄家庄园了,客厅里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
令人呼吸困难的沉默,又蔓延开来。
唐茭垂下脖颈,头发挡住脸侧,羽睫扑扇,想眨掉眼底不断上涌的酸涩。
霄靖川收好小药箱,起身放回到柜子上。
唐茭余光看见他站在玄关的柜子前顿了顿,然后转身换上鞋,径首出门离开了。
大门打开,又被轻声合上。
公寓的客厅里亮着一盏暖黄的顶灯,曾经唐茭觉得很温馨,尤其是学习完之后,和霄靖川一起趴在桌几上睡小觉。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这个灯光太昏暗了。
“啪嗒。”
“啪嗒。”
眼泪不受控制地首往下坠,啪嗒啪嗒的,豆大一颗。
唐茭垂眼看着被妥帖处理好的手腕,鼻子酸涩,堵得慌上不来气,只能张着嘴呼吸。
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抬起手腕想擦擦眼泪,却被沾满药酒味道的热敷袋熏到了眼睛。
一股刺痛瞬间爬满眼球,她低“啊”一声,手慌脚乱地想揉眼睛,反而弄得更疼了。
她不敢再揉,紧闭着眼睛,两手往桌子上摸,好不容易摸到抽纸,胡乱扯出几张,盖在眼睛上。
可是手腕一离得近就熏眼睛,她又不能用脚拿纸巾擦眼睛,眼里的刺痛越来越严重。
唐茭心里慌乱又难过,鼻子还不通气,只能闭着眼睛,两手无措地抓着白团团的纸巾,张嘴呜呜哭了起来,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