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量？”裴徽唇角弯起来，多了丝好奇。

“那个店是哪位，开的？”

“好像是……诶，我这拍了照片，林……”学生点开手机给裴徽看，“哦对，林清舟学姐，甜品是她做的。”

照片上女生带着烘培帽，整个小脸忙的红彤彤的。

“林……清舟？”

“对啊，林清舟，”学生有些摸不清头脑，不明白教授为什么这么激动。

裴徽确是一下想起，池屿在看到他画时，脱口而出的名字。

就是……林清舟。

池屿，果然，知道她的名字，却欺骗了他。

用华人华语来形容，那就是——

奸邪小人。

厚……厚颜无耻？

裴徽把玻璃纸包装的曲奇放入风衣兜里。

深邃的像雕刻过的五官一下变得生动起来，眼里蔓延过惊喜的神色。

随意洒落额前的碎发，被走动的脚步带起一个弧度。

他一把抓住那个迷惑的学生，“带我，去见她！”

*

林清舟被店里人叫来的时候。

看见了一个如同从画布上抠下来的青年。

亚麻色的长发，今天没有被好好的梳在身后，随意的搭落在肩头。

异色的发色和有异于华国人长相的深邃五官。

引来周围人纷纷侧目。

凌乱而不失风格美感的复古风衣，内里是跳脱色彩的衬衫。

大胆的搭配，达到了意外的视觉效果，美感与时尚感并存。

林清舟在走到他身后时，忍不住发出疑问，几乎脱口而出，说了声：

“……小舅？”

她声音很小，还是被前面用蹩脚华文跟店员交流的裴徽瞬间捕捉到了。

那个出现过一次，有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声音。

那天，女生向他投来小石子，怒气冲冲就要找他讨说法的模样反复出现在他脑海。

很有生机的华人少女。

他转头看到了那双被他用颜料反复描绘过的墨色眼睛。

还没来的及表达自己的重逢之情，裴徽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纤长的睫毛，颤动着，像要翻飞的蝶翼。

“你刚刚，叫我……”

透蓝的眼眸一紧。

“叫你……”林清舟自知失言，依旧强做镇定的说，“老师啊？”

她一下笑了，笑的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不，对。”裴徽亦步亦趋的上前，与她对视，逼近，“你说的是，小舅。”

“是，是吗？”林清舟想想，“小舅，也没错，听江砚浅提起过你。”

“小舅好，我是林清舟。”她开始飞快的找补。

“他给你，”裴徽表情有些微古怪，像是确认一般问，“提起过我？你们，认识？”

“当然认识啊，”林清舟说，“我是学生会成员。”

“他是学生会会长嘛。”

裴徽一下笑了，心情却复杂。

他的，好侄儿，也骗他。

他之前第一个想到找女孩，就是问他这个对A大最为熟悉的侄儿，江砚浅。

他还清晰的记得，当时江砚浅是这样给他说的：

“小舅，我又不是学校档案管理员，怎么可能谁都认识？”

“你画上这女生我确实没有一点印象，这样，我帮你留意，一看到她，让她来找你。”

“毕竟，她是你这幅画的主角啊。”

……

“Oh，Qu'est-ce qu'il barbouille ！”

（法语：瞧瞧，他都在瞎扯些什么！）

他忍不住气的小声飙了句家乡语。

“你刚说什么？裴老师？”林清舟依稀能懂那是法语，意思不能明白。

“没什么，抱歉，刚刚说了句不太好的话，我向你道歉。”他眉眼半弯，像半弯水月。

“对了，林同学，我们，”裴徽笑起来，像精致的艺术品，令人头晕目眩。

“交换个联系方式吧，比如这边的绿泡泡？”

似乎是怕女生拒绝，他无害地说，“上次画的，枫树林秋景，还没给你看呢，实在是失礼。”

林清舟有些意外，想到能看到那幅画，没有拒绝。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裴徽却一首看着她，没有要走的意思。

“裴老师，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慢慢抬起女生的手腕，姿态优雅，半弯下腰，羽睫垂落。

绯薄的唇带着点湿润，轻轻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