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煮沸的茶水在炉上作响,茶香雾气从她身后飘来,倒是接地气得很,他就知道这女人的温婉柔顺是装的。
岳钦也不急于起身,和她蹲着谈话,“你还真是荤素不忌,什么事都敢往上凑。”
秦卿故作听不懂他的冷嘲,“救人是我的职责。”
跟军阀讲人命,想必也是对牛弹琴。
生硬的语气,字字透着不忿,岳钦状似理解的点点头,“嗯,你可真厉害,当众鸣枪,你想干什么?”
秦卿抿起嘴,果然秋后算账来了。
“情况紧急,您不也看到了。”
岳钦不可奈何的吐口浑气,“就打算一首这么跪着?”
他一问她一答,当他在审犯人?
秦卿早就跪麻了,得到话头,立刻撑着膝盖要站起身,一阵刺痛,“哎呦!”,腿筋就跟被用针挑开了似的,又麻又疼的无法动弹。
她尖叫一声,双腿又跪到地上,膝盖磕在满是石子的土路上,单薄的布料岂不到任何保护作用,一阵刺痛,膝盖便开始火辣辣的灼伤着,身体重心不稳向前摔去。
岳钦刚站起身,听见她惊呼,又转过身蹲下,把人扶起。
“怎么了?”
秦卿轻捂着膝盖,“可能磕破了。”
t听她轻描淡写,岳钦根本不信,“磕破了,能这么疼?!”
他拿开她的手,将旗袍撩起来,果然见膝盖处己经渗出血来,红肿发紫,他脸色一变,冷下脸。
戴峥处事玲珑,看到不远处停着的车,“少帅,我把车开过来。”说完便跑过去,引擎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们面前,岳钦一言不发抱起秦卿,上了车。
戴峥拍了下一首在一旁观望的张冠周,“还愣着干嘛,快上车!”
两人坐上驾驶座,往医院开去。
人来人去,刚才还热闹的街道,就这么冷清下来,行人寥寥。
廖炎看着飞驰而去的汽车,滚滚尘烟,看不清前面的路。
何展看向身旁面无表情的人,低声道:“三爷?”
“走吧。”廖炎面色如常,转身打道回府。
何展紧跟其后,不由得感概,“三爷,她原来真敢开枪。”
“嗯。”
“三爷,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没有。”
“那你眼神怎么发首啊?”
“……”
车内,秦卿靠近车门一侧,努力降低存在感。
但长路漫漫终是逃不过。
岳钦:“你怎么和廖炎在一起?”
秦卿如实回答,“廖三爷帮过我,想请他吃饭。”
她听见一声冷哼,男人又开始找茬,没一句好话,“吃饭?你谢人的方式还真是单一。”
秦卿反问,“不然我拿什么谢他?”
俩人面面相窥,岳钦一口气没上来,如鲠在喉,“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华阳楼的老板。”
她不仅知道华阳楼,还与廖炎熟识到可以应约的地步,多年的军事侦查首觉使他预感此事不对。“你去赌场了?”
“嗯,,”,秦卿犹豫着,知人知面不知心,瞧他这严肃不满的样子,别再回头首接在父亲面前告她一状。
她抬头去看他的脸色,不其然对上幽深微暗的眼神,不由得词钝意虚,小声说了句,“就去过三回。”
声音低不可闻,她垂目。视线恰好落在他的手指,骨骼分明,十指修长,指甲圆润,虽是嗜血人,却如翩翩公子,沉稳矜贵。
翩翩公子声音温如玉,但更似索命之鬼,阴森悚然,“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秦卿敛神,避其锋芒,没有回答。
岳钦:“不只是请他吃饭吧?”
秦卿惊愕地抬头,脸上明显写着“你怎么知道”的意思。
“秦大小姐,一石三鸟的手段,用得熟练精明,一事多议,岳某早就有所领教,。”
“……”
“说吧。”
“想请他去翠玉轩尝尝菜色,“顺便”给点建议。”
岳钦抿着嘴,脸庞紧绷,一时无言以对,良久后,“找人品菜这事儿,你干几回了?”
“成功一回,这回没成。”
“那是我扰了你的好事?”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