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唯一证明她去过那边的只有那一个包,她们说阿雪应该还活着,可是阿雪又去了哪里?
我在家里等了好多天,我都没有等到阿雪的消息。我心里在期待,也许阿雪是受了伤,比如伤到了头,所以她记不得回来了。
于是我安静下来,我经常去阿雪的老家看看,也经常找薛问书的二叔打听阿雪有没有回去上班。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的阿雪始终是没有消息。
其实也不是没有消息,其实我知道她死了。
那次我听到了顾师母和顾老师在哭,他们说阿雪好可怜,大好的前程啊,就那样的死在了废墟里。顾老师忿忿的咒骂着当局对治安的疏漏,咒骂他们滥用执法权激起老百姓用这样的方式报复社会。
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我想哭,可是我听到顾师母问是不是告诉我,我打起精神来,我要知道阿雪在哪里。顾老师拒绝了,他说阿雪不会希望我难过的,如果我知道阿雪死在和我约会的路上,我会一辈子自责,比起自责,阿雪应该更希望我能好好生活。
我悄悄的退了出去,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哭了好久好久。哭完以后我就打起精神来好好生活了。
我开始更加努力的学一切东西,很快我从实习的护士转变为正式的护士。婚后,我和薛问书的日子过的也还行,他知道我想和阿雪站在同样的高度,所以他给我请了英语老师,亲自查验我的学习结果,还另外给我找了地方让我练习射击,我当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后来我就习惯了,夫妻一体的嘛,我用他的东西不需要不好意思。
薛问书督促我学东西这件事情,很多年以后我都觉得他有先见之明,因为我靠着这些成功的在后来动乱的时代里保护自己和家里人。
而经过动乱以后,就是对于千疮百孔的修补。
我帮着公公把家里的工厂经营的很好,也在空余的时间去薛问书的医院帮着照顾那些因为打仗受伤的人。
日子过的辛苦而充实,我一般就是工厂、家里、薛问书上班的医院这三个地方来回,偶尔我也抽时间去周太太工作的孤女院,哦,忘了说,周太太是从美国回来的,她在那一年的船上和阿雪遇到,两个人成了忘年交,她说她受了阿雪的影响,她觉得其他的小脚女人也能像她一样独立生活,所以她放弃了美国的优渥生活,带着丈夫一起回国了,他们夫妻先是去学校教书,后来打仗以后就尽力收养了一些被抛弃的女孩子,到了现在,她们更是收养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孤儿,成立了孤女院。
我和周太太是意外认识的,当时她和一个叫胡柳柳的电影明星在一场慈善活动中上台演讲,恳求台下的人重视女子和儿童的受教育机会。那个周太太抱着捐款箱从我旁边路过的时候,对着我的胸针发呆。
这当然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问她认识吗?
她说当然,这应该是方南雪的,我在她的首饰盒子里见过,她问我阿雪现在怎么样。
原来是阿雪的朋友啊,那我更应该支持她们了,嗯,本来我也是要支持女性和儿童受教育的机会的,不过现在肯定要支持的更多了。
阿雪的这两个朋友挺让我意外的,那位周太太是从裹脚女士到现在的放开女士,她不但学会了美国的语言,她还学会了很多其他的技巧,比如做衣服、开车、开店、开公司,哇喔,她可真厉害。
嗯,胡柳柳也很厉害,听说她一个人在美国打拼,在那边杀出了一条血路,把美国的钱赚回来给中国的孩子花,嗯,虽然手段不一定光明磊落,可是在生存面前,那些都是后话。
于是我就在想啊,阿雪其他的朋友都那么厉害了,我也要更厉害一些才可以,虽然阿雪说我现在己经很厉害了,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行,我得继续努力,不然下一次见到阿雪,我就跟她没话说了。
所以我就买了书重新回来看,我开始准备着考大学,对此薛问书和公公婆婆都非常高兴,他们说女人多读书以后才能更好的平和家庭之间的关系,顾老师他们也很高兴,他们说读完大学以后我看事情的眼光会更加不一样,他们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这么做了。
于是我的生活更充实了,一边怀孕一边在家里学着大学的课业,也一边学着管家和管理家里的工厂,公公说了,等我学的差不多他就退休,以后家里的厂归我一个人管。
薛问书看着我越来越开心,他问我为什么那么开心,为什么和阿雪关系就那么好,这么多年见不到也好。
我笑着说:“因为阿雪也对我很好啊,她见不到我的时候也对我很好啊。”
“你这样我会吃醋的,明明我也对你很好,可是阿雪始终排在我前面。”薛问书放下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