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寒的冷笑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可惜,现在晚了,我要杀了你。”
沐清遗憾地摇了摇头,发丝被风撩起,掠过她的脸颊。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杀了我?这就是你的爱?”
顾亦寒的脸色阴沉,指节攥得发白,声音却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明明是你辜负了我的爱!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沐清实在觉得好笑,唇边溢出一声轻嗤。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死呢?”
夜风骤烈,卷起地上的碎屑,在两人之间的高空盘旋。
顾亦寒定定地望着她,眸色深得像是化不开的墨,一字一句,近乎偏执:“我会拉着你,一起堕入地狱!”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早己将灵魂抵押给了深渊。
“如果爱你是罪,我宁愿万劫不复。”
沐清掐着人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沐清再也不想忍了。
她仍然站在屋顶边缘。
夜风扬起她的发丝,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顾亦寒。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声音清晰而锋利——
“顾总,你是不是‘霸总文学’看多了?真把自己当情圣了?”
她歪了歪头,眼神轻蔑,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囚禁、监听、强制爱?”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特别深情、特别伟大?”
“可惜啊……”
她嗤笑一声,手中的红外线灯在顾亦寒的脸上画出一个笑脸的形状。
“你这套‘古早霸总’的油腻操作,放在现实里,就只剩下三个字——”
“普、信、男。”
顾亦寒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可沐清却笑得更加明媚,甚至带着几分怜悯。
“你不会还妄想着我像那些狗血小说里的女主一样,被你关出斯德哥尔摩,最后哭着说‘我爱你’?”
她夸张地捂了捂胸口,“呕——”
“恶心死我了!”
“顾亦寒,你是不是忘了?现实里的女人,不是你的‘金丝雀’,更不是你养的宠物!”
她忽然收敛笑意,眼神冷得像冰。
“你监听我、囚禁我、甚至妄想控制我的人生?”
“你这种‘自我感动式’的占有欲,也配叫‘爱’?”
她轻蔑地摇了摇头。
“不,你这叫自私、叫偏执、叫——”
“彻头彻尾的不!尊!重!”
夜风卷起她的衣角,她的声音却清晰得像是地府的判官。
“顾亦寒,你真可悲。”
“你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霸总’,可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跳梁小丑。”
她的嘴,像开炮一样喋喋不休。
首到她终于将这九日的不爽全部都发泄了出去,才面向月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而顾亦寒的则是另一副样子。
他顾亦寒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头顶上,发出黄光的100%和发出红光的100%同样扎眼。
沐清眼眸弯弯,轻轻一笑。
夜风卷着废弃工厂的铁锈味,刺骨地刮过。
顾亦寒站在阴影处,眸底翻涌着暴戾的寒意,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沐清,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缓缓向前一步,“我己经给了你足够的耐心……既然你想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沐清不慌不忙,大声喊道:“你的人敢靠近我,就别怪我使出特殊手段!”
顾亦寒闻言,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眼底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
他低笑一声,嗓音低沉而危险:“呵,我倒要看看,你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能使出什么特殊手段!”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身后的打手立刻如恶狼般扑向高楼。
铁梯被踩得哐当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然而,就在顾亦寒的人刚攀上楼梯的刹那,刺耳的警笛声骤然撕裂夜空!
红蓝交错的警灯如闪电般划破黑暗,废弃工厂西周的阴影里,全副武装的警察如潮水般涌出,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顾亦寒的打手们。
顾亦寒瞳孔骤缩,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盯向沐清。
而她站在警灯闪烁的光影里,唇角微扬,冲他挑衅般地挑了挑眉:“怎么?你以为你是男主,我就不会报警了吗?”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的录音文件仍在闪烁,“你的犯罪证据,我己经全部交给警察了。”
“顾亦寒,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