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抬眸对他道，“疼就喊出来，不必硬挺着。”

“没事，我能坚持。”顾昀疼得说话声音都发颤，却又强自忍着不肯出声。

“针灸以后，我再给你敷上膏药，好使你腿上血脉尽快流通起来，刚开始几天疼得厉害，等血脉不再拥堵，就不会如此疼了。”

顾昀扯开一个无力的笑脸，“只要我的腿能站起来，这点疼算什么。”

一个多时辰以后，顾昀当天的治疗结束，人己经又疼又累昏睡过去。

轻手轻脚的帮他盖好被子，老道才转身离开。

顾昀睡了这些年以来最安稳的一觉，黑甜一梦，再醒来时日头己经偏西。

掀开被子，拿起自己的外袍披上，顾昀伸手抚摸着自己干枯如柴的双腿，双目中流露出希冀的光。

老道进来时，就看到顾昀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的夕阳，目光沉静，面容恬淡，像极了当年的阮玉娘。

听见门口的声音，顾昀转头，目光落在老道身上，唇角微扬，轻声道，“您来了？”

“过来看看你，醒了怎么不叫人进来伺候？”

顾昀轻轻摇头，“我平日里都是自己，日常琐事自己都做得，不必麻烦别人。”

“这庄子上没有外人，你只管好好住着，需要什么只管吩咐即可。”

“好，我知道了。”顾昀脸上的笑意微微转淡，“您是要离开了吗？”

老道不解，挑眉而问，“为何会如此问？”

“听您嘱咐我这些，还以为您要离开了。”

看着顾昀有些失望的申请，“过两日会走”的话，老道怎么也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