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地用滴着血的匕首刺穿他的手背，正好穿过康承之前紧握玻璃碎片时，在掌心留下的伤疤。

体温骤降，动作变得缓慢僵硬，脑海里像是走马灯一样略过曾经，首到一片空白，康承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沈卿尘抬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碾压，或许是光线的问题，他那双沉郁的黑眸竟然浅淡了许多，像是灰色的烟雾。

“可惜，你现在的样子，比我看起来更像是疯子。”

灰影化为模糊人形，沈卿尘抽回匕首，又缓缓收回脚，朝昏迷的谢桉走去。

000蹲在奄奄一息的康承面前，莹白修长的手覆在他的额头。

【 我说过，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当时背叛了我，就该料想到这个结局。】

暖黄色的细碎光点从康承的额头溢出，汇聚成球体，挣扎着想要回到身子里去，却被000捏住。

【 当初的交易，也包括你的灵魂，虽然过程曲折了些，但至少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话音刚落，它就扯断了灵魂和康承之间的连接，康承就像是个染血的破布娃娃一般，再也没了声息。

灵魂被000回收，康承的尸体随之瓦解，地面的血也渐渐消退，一切回归平静，只有呼啸的雨越下越大。

在这个融合位面里，康承的身体是依托于意识存在的，灵魂被吞噬，肉体自然也会随之消亡，自此，这个世界里，再也没了他存在的踪迹。

定海珠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离奇的场面。

他来自玄幻位面，光是看到康承被消解，血液都能被回收，就意识到不远处的那道灰影，几乎可以称之为这个世界里的天道了。

可即便是天道，也受规则制衡，不能随意抹杀人物，如今康承被杀，只能说明，他曾经与天道有过什么交易，因果存在，规则允许了。

天道大多是无形的，自诞生就有着很强的能量，用来维持世界平衡，主动抹杀人物抢夺灵魂的行为，格外邪性，更遑论它周身都是不详的灰影，怎么看都不像是正规路子的世界意志。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