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乳名我想过千千万,后来又都被否决了,本想着和夫君一起商议的,现在看来怕不行了。”
“孩子不如就叫念儿吧,叫墨念。”
墨念,莫念,念她。
她想叫夫君别念她,可又舍不得夫君忘记她。
墨南哽咽道:“好,就叫念儿。”
云溪只感觉眼前越来越黑了,最后用力握紧了孩子的手:
“夫君以后若要再娶,就把念儿送去宫里,别让我的孩子吃苦好不好?”
墨南摇头:“不会,溪溪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妻,绝不再娶。”
承诺真的太过迷人,云溪知道自己不该,不过此时还是最后自私了一次。
“那溪溪会在天上看着夫君哦,你可别违约了。”
“好。”墨南低头亲了她的额头。
云溪因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脸上,最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的眼眶己经很黑了,己经看不真切周围的东西,只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了。
她用尽全力,凭着感觉凑到了墨南的耳边,用最虚弱最无力的语气道:
“对不起夫君,这一声是我替父皇说的,我们……百年之后再相见了,一定……一定要照顾好念……念儿。”
感觉到怀中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墨南没绷住,又哭着喊:“太医!”
门外的太医早己等候多时,一听到这声音,一窝的冲了进来。
太后也急忙冲到了床前,挤开了围着的墨南,紧紧的握住了女儿的手,一遍遍的呼唤着:
“溪溪,溪溪你不要睡过去,母妃在这呢!”
云溪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却还能听得见。
听见母妃这悲切的喊声,她眼眶也流下了泪水,不过说话己经不连贯了:“对不起……母妃。”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多么大的痛苦,终究是她不孝了。
她会去天堂好好赎罪的,希望能得到父皇和母妃的原谅。
太医接二连三的为她把脉,喂药。
不过此时己经无济于事了,云溪的脉搏己经越来越弱。
刚才还乖乖的孩子,这一刻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离去,一下子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两秒过后。
屋里的太医齐刷刷的跪了下来,朝着太后和墨南磕头:“太后恕罪,臣等己经尽力了。”
“太后恕罪……”
真正到了这一刻,墨南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窒息痛。
他究竟做了什么?他己经永远的失去了他的溪溪。
他想喊她的名字,可己经发不出声来了。
‘噗’一声,众人回过神来,墨南好端端的吐了一口血,整个人如同丧失了生命的木偶,倒在了云溪的旁边。
太后又要为女儿伤心,还要担忧墨南:“快为将军诊脉!”
孩子哇哇哭着,太后心绪乱着,现场一片混乱。
皇帝匆匆赶来的时候,一切为时己晚,云溪最后一面他也没能见着。
—
公主的葬礼举行了犹为盛大,墨南扶灵到地宫以后,就坐在石棺前哪也不动了。
白天就守在地宫,到了晚上就去陪孩子,第二日又继续前往地宫,如此反复。
到了桃花盛开的时候,他又会去折上几只桃花,专门放在石棺前,一坐就是一整日。
看着他这失了心魄,连孩子军事都不顾了的样子,皇帝最终还是来劝了。
来的时候是抱着刚满5个月的墨念来的。
小家伙这5个月被养的很好,整个人也完全展开了,头顶有些毛茸茸的,那双眼睛又大又亮,像极了云溪。
墨南只有晚上的时候有时间陪他,可小家伙记性好,再看见墨南的时候,脸上笑的口水流出来,依旧伸手要抱抱。
看着一天一个样的儿子,墨南伸手抱过了孩子,让孩子面对着石棺,如同再让孩子看母亲一般。
看着父子俩这相处模式,皇帝看着石棺深深叹了一口气。
“溪溪己经走了,但是念儿还小,你作为父亲,应当承担起责任。”
“这是溪溪拼尽全力为你生下的孩子,你忍心他小小年纪失了母亲,又没有父亲陪伴吗?”
墨南动了。
他自小失去了父爱母爱,他不想他的孩子如同他一样。
他答应了溪溪,要好好照顾念儿的。
溪溪在天上看着呢,如果他不照顾孩子,溪溪会生气的。
想起她生气时气嘟嘟的样子,墨南弯了一下嘴,又逗了逗孩子的脸颊。
“臣知道了,只是这地宫太过冷,溪溪那么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