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对方今夜必定会死去的这个原因之外，或许也有一点他的怜悯吧。

原本死的会是他的。

“别装哑巴！别他妈跟我装哑巴！说话啊！你说话啊！”

“告诉我，你这家伙为什么偏偏是今晚，是今天，是现在！为什么要针对我！”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我当时派去的人晚了一步，好，我跟你道歉！”

“我甚至可以把他一家老小全都交给你，任凭你处置！”

乔纳斯的沉默是怜悯。

哪怕他觉得一切都己经不重要了，还是会安安静静的听完迪斯科的话。

而如今的大厦三层，却有人什么都听不见了。

“你，跳下去。”

季宁安平静的举枪，抵在一道身影的额头，目光向楼边的护栏示意。

“我…我会死的。”

“你不会的，我昨天刚刚就跳过，有点痛，但是死不了。”

被举枪威胁的男人抖若筛糠。

在他脚边，是数不尽的尸体。

那由血液汇聚成的河流甚至浸透了他的鞋袜，染红了脚掌！

“我，我…”

它心一横，它知道它正在被那柄枪指着。

但如果它能抢在这个疯子开枪之前，将枪顺利夺过来呢？

“去死吧！”

“砰！”

它赌了，赌注的代价是它的生命。

季宁安无声的注视着那具死去的诡异尸体。

刘海遮住那双冰冷的眉眼，睫毛没有半分颤抖，抬手。

“砰！砰！砰！”

“哪怕饿死了也不愿意自己去找食物。”

“砰！砰！”

“可以前的你不是为了能填饱肚子每天都在东躲西藏吗？”

“砰！”

“你凭什么忘记了以前的自己！就因为我喂给了你一点吃的？！”

“老子喂了你！是让你活着的！不是去死！”

黑色的小皮鞋踏过满地狼藉。

季宁安生气了，是挂在明面上，任谁看上一眼都会心生胆寒的暴怒。

她决定了！

她不要这群小老鼠做她的市民了！

这群老鼠太笨，太贪婪，却又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哪怕饿死也不愿意挪挪屁股。

她要杀了所有的小老鼠。

这座城市里的老鼠有她一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