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苏润就明白了:
“所以年后范兴文一案事发,太子殿下急着把冷师傅塞进五军都督府,其实就是为了接万浩的班?”冷云点头:“对!”太子殿下一直想把他安插进去,但苦于没有机会。没想到玉泉六子阴差阳错,倒是创造了个好时机!苏润摸着下巴,思索:那就是说,只要收拾了韩家,陛下和太子殿下就不必被勋贵掣肘了?苏润一拍军案,起身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正好借宁家冤案,打击勋贵集团,收回兵权!此乃天赐良机!”闻言,赵翊摆摆手,泼了盆冷水:“子渊,这事没那么简单!”“韩节是世袭的公爵,靖远公,一等公。”“他祖上战功赫赫,还不止一次救过太祖皇帝的命,不然勋贵集团为什么以他为首?”“只是因为范兴文一案,他也受了牵连,所以不得不以退为进,窝在家里称病。”冷云附和,指出了关键问题:“除非是叛国,否则即便陛下也不敢轻易动他。”赵翊叹气,说出个简单的事实:“子渊,你别以为勋贵都老老实实的,其实就是暂避锋芒而已。”“你看那平西侯屁股都没擦干净,就敢去父皇面前告本王的状,就知道了。”萧均附和:“光凭韩全强抢民女,杀害百姓,压根动不了靖远公,更不可能收回兵权。”孔楼则是略带担心的看了眼玉泉六子,同样提出个扎心的事实:“即便是伸冤,也很难让韩全以命抵命,说不好各方博弈之后,宁彬也得死……”正如富人的财富是穷人一样,大炎勋贵的权力来源于百姓,却又反过来制约百姓。孔楼知道玉泉六子一腔热血,但事实就是宁彬牺牲所有,最后可能也得不到想要的公道。梁玉炸毛:“凭什么?!宁彬全家无辜受难,讨不到公道还得死?这是什么道理!”司彦、张世等人陷入沉默。苏润自然明白萧均他们的意思:水至清则无鱼,权力中心的人,根本不讲是非对错。而宁家冤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对上位者来说,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不过……只见苏润从衣襟中将宁彬给的证据分给众人:“宁家被灭门,是因为宁彬他姐姐发现韩全贪墨军费,以次充好,将含杂质多且质地较软的固体铁,混在了生铁中。”“这样铸就的军械,威力如何,冷师傅应该清楚的!”他既然想请他大舅子出山,自然是有能打动他大舅子的利益。众人看完后,反应各异。梁玉高兴得一蹦而起,得意洋洋:“太好了!我看这韩全还能不死?!”冷云脸也沉下来了:“难怪五年前外邦来犯,韩节力主和亲,还拿清河天灾说事,死活不松口,原来是他们铸造的兵刃有问题!” 赵翊气得双眼怒瞪:“所以二皇姐她原本可以不用嫁的!”提到绮霞公主,苏润也沉默了:他未婚妻这二姐挺倒霉啊,韩家以次充好,为了不被发现,所以设计她远嫁赤狄。结果,好不容易省下了些军费,造的大坝又被贪墨银钱,不到三年就垮了。这……老倒霉蛋了吧?相比于别人,孔楼是真的慌:他爹是清河巡抚,大坝被贪墨,他爹好不容易才戴罪立功,把清河大水的事情盖过,这又弄出个以次充好的铁器!“怎么会这样?家父一心报国,绝对不知情!”孔楼一时懵了,脑袋上满是汗水。还是萧均冷静,他很快算了算和孔楼在府学相遇的时间,提醒道:“此事是五年前的春季发生的,仲行你是仲夏才入府学,当时的清河巡抚不是孔大人,应该是……前任两河总督,徐飞。”徐飞受了范兴文指使,侵吞造堤钱财。提起他,玉泉六子当即就把这事跟范兴文一案联系起来了:“这韩节不会被范兴文买通了吧?”“事情发生在青泉,当时青泉知府是不是蔺英才?”“是不是现在也晚了,徐飞跟蔺英才早就死了,估计坟头草都长一丈高了!”“早知道留他一命了!本来年代久远,知情人就少,青泉还被大水给淹了,估计现在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剩了!”“那就回京查,反正韩全还活着。”“靖远公这不是卖国吗?”“靖远公没这么蠢,肯定是他小儿子偷偷干的,本王记得,五年前就是因为韩全在京城惹事,才被发配过来,此事八成靖远公事后才知道!”聊到这里,气愤的梁玉突然来了句:“要玉说,这小儿子就是败家子!”闻言,家中的小儿子:苏润、赵翊和孔楼,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