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声而落。·小^说^宅\ ^更`新′最.全¨
听着叶绾讲述,李十五除了心中觉得些许惊悚之外,其实并无多大感受。
“所以,你是怎么出来的?”
“小……小女子身怀观音法,其自动显化而出,将我从那处诡异地方带出来了。”
“你可知,修观音法会让你渐渐沦为观音一族?”
“开始不知,慢……慢慢才有这种感觉!”
叶绾低垂着眼眸,纤细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我每次催动法门,脑海之中皆会响起空灵梵音,心神像是被什么牵引,让我无论是躯体又或是意识,皆朝着另一种生命形态开始转变。”
“其既慈悲,又冰冷,既古老,又神圣……,我知那是观音!”
李十五道:“你得到法门我能理解,可为何你能死后涅槃,重新复活?”
“你别告诉我,仅是金丹境的你,就能凭借所谓的观音法做到这般地步。”
叶绾低声道:“我修的观音法,代表的那一尊古老观音,好像是已经陨落了。”
“我不仅得到了法门,还得到了祂的部分遗蜕,因此才能做到这一点。”
“死了?”,李十五神色开始变化。
叶绾化出的那一尊观音法像,他是见过的,古老,强大,神圣到难以想象,这种存在也会死?
他眼角一颤:“你不会想说,这么一尊观音死在浊域吧,因此你才能得到祂之遗蜕!”
叶绾:“我怎会知道?”
李十五又问:“你打算一直修观音法?”
叶绾呵呵一笑:“那能咋办?”
“浊域之中如此恶劣,命陨更是常有之事,你没瞅见,我总是习惯朝人下跪磕头?”
她终是硬气一些,接着道:“这位公子爷,你以为小女子命贱,天生喜欢这样吗?”
“还不都是,想活这一条命而已。·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至于这观音法,它既能护我周全,小女子为何不修?人还是观音,这重要吗?”
李十五点头:“理解!”
叶绾眸子泛起泪花“你……你愿意放过我了?”
李十五摇头:“不能!”
刹时间,只听一声戏腔划破雪夜,一道刀光清澈宛若流水。
接着,一颗绝美女子人头坠落雪地之中,依旧是‘死’不瞑目。
李十五并未收刀,只是随意砍倒一棵古木,从中削了一口简易木棺出来。
接着将叶绾尸身收入棺中,又让棺老爷一口吐入腹中。
“你知我是‘未孽’,又知我杀了金钟,所以怎能留你?”
“偏偏你又身怀一尊观音遗蜕,哪怕化作灰烬,也能从中涅槃新生。!l~a\n^l^a*n`x^s...c!o+m~”
“哎,难办,真是难办啊!”
李十五头疼不已,以如今之计,也只能将叶绾‘杀’了,送入棺老爷肚子。
若任其在外,他实在心有不安。
“金……钟!”,他唇齿微动,轻轻吐出二字。
“呵呵,公子啊,你这般不人不鬼活在世间,真的好受吗?”
“索性不如,让我再送你一程!”
李十五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他手中善丹,仅有十来颗,得想办法寻炉炼丹。
身上如蛛网般裂痕,裂得也愈发开了,甚至能透过裂缝,清晰看到一颗正在跳动的鲜红心脏。
“哎,怎么刁民越来越多了?”
李十五摇头一叹,渐渐消失在雪夜之中。
距离此地不知隔了多远。
又一座小城之中。
“隆…咚锵…”
“隆…咚锵…”
细密鼓点铜锣之声,小小的红木戏台,瘦骨嶙峋却带着笑的浊域百姓,一红一白打着腮红的双簧祟,漫天的鹅毛大雪……
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幅荒诞而鲜活的浊域浮世绘。
红衣戏子掐着花指,一板一眼唱道:“本狗可善,狗中第一善,最喜将人吊空中,最爱把人背后捅。”
白衣戏子小腿走着台步,一身肥大戏袍看着更是喜感十足,同样掐着嗓子:“本傻可智,傻中第一智,是人是狗分不清,错把恶狗当善莲。”
红衣戏子:“智兄,我可善!”
白衣戏子:“狗弟,我可智!”
两祟手拉手,在戏台上蹦哒着转圈圈,乐得近乎站立不稳,那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