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敬德瓮声道:“主上,这等谄媚之人,怎可轻信?”
唐检亦然劝谏:“此人贸然来投,颇为可疑。”
“倘若他为细作,故意引我等前来,却与石重胤里应外合,那该如何是好?”
高楷摇头失笑:“尔等不必多虑。”
“石重胤不能用人,迟早众叛亲离。”
“这鲜于通投靠之心,并未作假。”
“是!”夏侯敬德、唐检不再多说。
高楷远望月色,沉声道:“传令,中军压上,合围四方营帐,速战速决,勿要迁延时日,让石重胤趁机逃跑。”
“得令!”诸将齐声应下。
借助夜色掩映,一万兵卒持刀执枪,化作一道洪流,悄然流进魏军大营。
了望楼上,一个小卒睡得正香,却被脚步声猛然惊醒,正要开口大叫,一轮箭雨落下,当即痛呼一声跌落下来。
弩台上,一个个弓弩手,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被射成刺猬。
过不多久,外围岗哨全部肃清,不留一个活口。
然而,到了这时,整座大营仍然“静悄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杨烨称赞道:“这鲜于通实有一身本领,若非他为先锋,我等不知营中规划,恐怕早已惊动石重胤。”
夏侯敬德、唐检倏然改观,不得不承认,这鲜于通着实有些能耐。
高楷笑道:“这营中布置,颇不寻常,内蕴兵家至理。”
“鲜于通虽有几分智计,却不过一将之才,不通结营、布阵、安防等兵家不传之秘。”
“依我看来,他身后必有大才指点。”
杨烨转念一想:“主上是说,此前屡屡看破我等计策之人?”
高楷颔首:“若能得此人相助,胜过十万雄师。”
夏侯敬德、唐检皆是惊讶,主上对这人竟如此高看。
说话间,鲜于通已然率众,直取中军大帐。
直到此时,一番动静遮掩不住,方才被巡逻士卒察觉,只是,一个个眼见此景,骇然失色:“鲜于将军竟然反叛?”
鲜于通狞笑一声:“石重胤不仁,我怎能愚忠?”
他手持横刀,起落之间,便有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四溅。
“快,快禀报陛下!”巡逻士卒慌忙叫嚷。
鲜于通冷哼一声,手起刀落,将门帘劈成两半,径直冲入帐中。
然而,他环顾四下,却不见石重胤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