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疏忱在碰到秦汝手腕的刹那也听到了。本文搜：卡卡小说网 kkxsw.org 免费阅读

但是他依旧没有放手。

他们两个身上有血契，秦汝不需要多言，看向方疏忱，方疏忱就知道她的想法是什么。

她想去看看。

但是方疏忱有预感，只要他松开手，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僵持，秦汝的血染在佛珠上的时候，佛珠的光芒越来越耀眼，白光倏然在秦汝的身后爆发，像是旋涡，又像是一扇门。

清池的底部不再是无尽的水，并蒂的血光佛莲在清池底部中央，一朵己然染上了枯萎的血色。双莲被琉璃一般的结界保护着，不远处的白光的旋涡之中，低语传来。

秦汝回眸，看了一眼之后又转头望向攥着她手腕的青年，她轻声道：“方疏忱，我得去看看。”

她的身上湿漉漉的，发尾还滴着水，衣服贴在身上，但是眼睛却很亮。

方疏忱看向她的眼睛，便知道自己拦不住她了。

但是方疏忱依旧没有松开手，青年的手指甚至因此收紧了一些，女子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攥着，像是被枷锁扣住。

又像是被一条无法挣脱的线栓住，以至于无论到哪里，回首都能找到对方。

方疏忱因为和秦汝有了接触，才能听到那若即若离的声音，一旦他放开手，他就没有办法听到那些低语了。

这意味着，一旦他放手，他就只能看着秦汝一个人去那个旋涡之中。

“出事了怎么办？”方疏忱垂眸，不去看她，他的嗓音轻而低哑，眼睫上还有水雾，半垂的时候却不见温柔，而是一种蔓延的晦暗和沉默。

秦汝没出声，她也不知道身后到底有什么，她也是在赌。

如果她出来了，那一切都好说，但如果她出不来呢？

没人告诉她里面有什么，她也没法告诉方疏忱怎么办。

这个时候她当然可以随意而不负责地笑着开口，告诉方疏忱——她不会出事的。

但是不行。

按照秦汝对方疏忱的了解，如果她这么说了，方疏忱就会信。

这种信偏向于一种自欺欺人的状态，方疏忱愿意为秦汝退让，但这个退让是有限度的。

一旦秦汝没有在许诺的时刻按时出现，没人能预料到方疏忱会怎么样。

他会困死在他的偏执之中。

秦汝不敢再去消耗方疏忱的限度。

清池之下听不到上面的动静，秦隐没有告诉秦汝把她推下来的原因，不过己经到了这一步，秦汝不会选择退缩。

水声静谧，池底的静谧像是能隔绝一切，方疏忱的身上也湿透了，黑色的薄氅都因为潮湿而落在地面，那一身刺金云纹都被水色沾染。

他没松手，就这么僵持着。

“如果我找到了修复族宝的方法。”秦汝滞了滞，随后眼尾轻扬，带了些笑意：“只要我有命，我肯定回来找你。”

这是真的。

秦汝一定会回来找他。

那几息是独属于方疏忱的，终于，在漫长的静谧之中，青年缓慢地掀起了眼睫。

秦汝对上那双眼睛。

方疏忱的眸色很深，在那一刻，秦汝从中看到了沉冷和执拗，他像是无尽深渊之中孤注一掷的行人，又像是堕落者的赌上一切的偏执。

从他离开秦隐旋涡禁锢的那一刻，他就己经走上了偏颇的道路。

方疏忱盯着秦汝，以至于秦汝可以看到他的所有情绪，他一字一句沉声道：“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秦汝，这是我最后一次放你走。”

“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封了所有的魔气，在魔渊等着你，你知道的，那上面是什么模样。”

秦汝一时之间没有开口，她攥着佛珠的手都很轻微地松了松。

她没有想到方疏忱居然拿这个来威胁她。

魔渊上面是什么样的呢？

这么多年没有人去渡，怕是堪比炼狱了吧。

这家伙居然拿自己来威胁她……

她是疯子，方疏忱也是。

他不能陪她进去，但是他知道怎么样要挟秦汝。

秦汝也知道他做得出来这种事，而且说到做到。

秦汝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随后又补了一句：“那你护着点脸，别被魔渊的那些东西刮花了。”

“不好看了，我就不要了。”

方疏忱默然了两息，随后松开了手，他始终盯着秦汝，那双眼睛的专注得让人心惊，没有偏移也没有躲闪。

“你进去之后，我会打开十三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