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算不上老人。

二人沉默良久。

最后是洛秋水打破了这份沉默。

“所以说，你在修炼一事上的天赋如何？”

“若是提资质一事，世上胜我者不多，却也不止两手之数。”

嗯，这老东西资质一般……大概？

“可是提到悟性……”

“当年我的身边有两人，一个是可称当时天下第二的狗东西。”

季云目光闪烁，仿佛回忆起了从前。

“另一位是他的道侣，悟性若称此界古往今来的天下第一，也当是无人敢来质疑。”

“那你呢，天下第三吗？”洛秋水追问。

季云轻笑一声，似乎有些不屑，他幻化身形而出，双手负在背后，抬头望月。

“这天拘不住我，我是……‘天外仙人’。”

这天并非此界的天，此界的天早就被自己一行人捅穿了。

虽然魂体依旧是半透明的状态，但是洛秋水清晰地看到他长发如同泼墨，与一袭青衫无风自动。

少年模样的季云俊逸非凡，但这只在其次。

更为夺目的是他的眼中意气风发，皎皎如明月。

今晚月色很美，绿萝走的急，忘了掩上膳房的门，这才给了季云望月的机会。

可惜洛秋水没有赏月的机会了。

月华似水，倾斜而下。

洛秋水的视线定格在了季云的背影。

月与洛秋水与季云，三者互不打扰。

……

“没想到这么晚才回来。”

“谁让某人对着月亮发了那么久的呆呢？”洛秋水的语气里满是调侃之意。

季云本应该羞红了脸——如果他不是魂体的话，所以现在他神色如常。

但是气氛确实有些尴尬。

突发中二病刚好被人碰上，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会感到羞耻。

“明天太子会来。”他话题转移的有些生硬。

“嗯。”洛秋水也没再戳他的痛点。

“你那长姐当真是害怕太子喜欢上你才挑这个时间动的手？”

“谁知道呢？”洛秋水气鼓鼓地踢了路边的石子一脚。

被踢飞的石子落到了池塘里，溅起白色的水花，在月光下看的朦胧而不真切。

“话说——你不会真是和尚吧？”

要不然怎么不会被这具身体的容貌所吸引？

洛秋水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季云，他从膳房出来后就没有回去。

也许戒指里太闷了，他想出来散散气？

洛秋水不清楚。

“我不信佛。”季云的声音传来。

“他渡不了世间苦难，世人依旧饱受轮回痴厄。”

“我只见过一个不信佛的和尚，后来连他都不当和尚了。”

他摇了摇头，只能苦笑。

洛秋水跟在他的身后，只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