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在不停地打鼓。

因为这一局，他们都押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再看阵前这十八条好汉，己经有人双腿发颤；

有人拿枪的手止不住颤抖；

有的人拼命深呼吸。

大部分人都没有了土匪的霸气和平时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威风。

天龙山一方。

后三正中是天龙山三当家的霍明。

前排当中的正是萧燃。

只有萧燃双手举单枪左腿向前跨出了半步，站姿和配枪与众不同。

其他人双手持双枪首臂举过头顶，枪口向上。

其他所有人都持大镜面匣子枪，左手枪锉掉了准星。

萧燃双目微闭调整呼吸，近乎睡着了。

伙夫站到两队中间，举起红绸包裹的锣锤颤着高声喊号：“头顶，头顶梁山忠义，脚踏瓦岗大地，大家喝的都是松江水，吃的都是关东山。今日，绿林亮心淌血；明日，江湖再无恩仇。百年随手过，万事转头空。”

这时，双方队伍里己经有人面色苍白，嘴里喃喃祷告；

有的脑门冒出汗珠漫过了双眼，不时用上臂擦拭；

有的人己经小便失禁，顺着颤抖的双腿裤脚流出缕缕尿液。

伙夫说完小跑向北面的土包，他到土包后趴稳。

颤着声音再喊：“各自准备。”

一声锣响，“开揢”。

（土匪黑话：开揢即开始较量的意思）

伙夫自己先抱住了头蜷缩成一团。

双方枪声骤起，火舌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