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文鸿与警卫员吃罢早餐，在回医院的路上，警卫员小石小声嘀咕着：“师长，不，老板，大城市人太多了，我是你的警卫员，您自己出去我不放心。搜索：小说魂 xiaoshuohun.com 本文免费阅读”

冼文鸿批评说：“小石呀！你刚才那么夸张的动作，如果被别人看到了，咱们俩更危险。”

“可是……”

“可是什么？大隐隐于市，我们在人越多的地方越没事，说了你也不懂。从现在开始，你不用时刻跟着我了。”

“我的命就是用来保卫您安全的。”

“我如果出事了不用你抵命。这都谁定的规矩？首长死了警卫员都跟着枪毙？”冼文鸿发着牢骚。

“老板，这是去年郝政委被叛徒打黑枪后，你说郝政委的死是警卫员失职。您说，别的部队首长有事警卫员都是连坐先枪毙，您定了这规矩。既然各部队都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算了，这规矩取消了。”冼文鸿命令道，“我打完针要出去，你不用跟着我了。”

“老板，我改，我一定注意。”

“我说了，我以后出去不叫你，你都不用跟着了。”

冼文鸿见警卫员还委屈，安慰他说，“这不怪你，你没有大城市的斗争经验，不是你的错，我不回来你就在医院候命吧。”

下午，冼文鸿上街没让警卫员跟随。

他几次偷瞄背后，警卫员果然听话，没敢跟着他。

冼文鸿放心了。

傍晚，冼文鸿再次换上长袍礼帽，架上金丝边眼镜。

他绕来绕去反复确定警卫员没有跟随后，闪身进了亨艺书馆。

书馆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正在唱戏。

她演唱的曲目叫《夸哈尔滨》。

“五月里来丁香花儿新，东三省的景致数这哈尔滨，家家都安那小火磨呀，裤裆街两边分，道里南岗有洋人，哼哎嗨哎嗨呦，做买卖的哥们都是关里人……”

“当家的是头次赏光还是照顾姐姐我生意很久了？”

一声招呼打断了冼文鸿欣赏小曲的兴致。

迎上来的是书馆的老鸨。

她五十来岁，身高一米七十多。

身材肥胖头大颈粗，皮肤白皙，有着明显的俄罗斯血统。

浓妆艳抹得像点了彩妆的俄罗斯套娃里最大的一娃。

一娃见客人进门，立刻过来嗲声嗲气打招呼。

冼文鸿懒得搭理这形似藏獒却状态似京巴的女人。

他开门见山：“我第一次来，听说你们这里的姑娘多才多艺，且色艺双馨，慕名而来。”

“当家的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姐姐我给你介绍。”

冼文鸿打量着一娃：“我还是喜欢比姐姐你年岁稍稍年轻一些但成熟点的，三十岁左右的吧！”

一娃闻言大喜：“我可是这个年龄真的不在了。姑娘？有，嗯呐，有，先生这么随和，没啥别的要求了？”

“姑娘比你矮点的吧！我喜欢娇小一些的。”

“嘻嘻，嗯呢。”

“比你瘦一点的吧，别干巴瘦就行的，不能强求和你一样白的，一掐能出水的就可以了，眼睛会说话的那种。”

“嗯呐，有哟，有。”一娃回应着。

“最好识文断字的，不用姐姐你这么博学的。”冼文鸿笑着说。

“当家的真会说笑，我就认得大洋上的字。嘻嘻！识文断字的？有、有。你等着，我给你叫去。”

“姐姐，别着急呀！我还没说听啥曲呢？”冼文鸿拦住一娃。

“对对，嗯呐，必须听曲，听曲。一看当家的就是高雅人，听啥的曲呢？”

“古筝吧！古筝比较好听。”

“嗯呐，多高雅的都有。”

一娃转身指着大厅正中梁红玉的塑像给冼文鸿看，“当家的既是来听曲的，姐姐我就得把规矩给您念叨念叨。”

“好像大家都供管仲管老祖，您这是……”

“当家的有所不知，这是梁红玉梁姑奶奶，供她老人家的地方只卖艺不卖身，只求当家的不要忘了规矩，坏了您的雅兴。”

“还有这说道？”冼文鸿面露不悦。

“当家的是您提出要听曲的，我就不能不提醒您。可如果当家的听曲子弹得还地道，花了银子认可了姑娘的技艺，您二位愿意琴瑟和鸣，那姐姐我就只能祝你们百年好合了，嘻嘻！”一娃掩面窃笑着招过伙计吩咐。

不一会儿，三个淡妆素抹的女人扭动着腰肢走下了楼梯。

冼文鸿看到来人，立在当下惊得张开了嘴巴，痴痴地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