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晚就摔死了!”他声音猛地拔高,瘦小的身子颤抖,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我爹那么小心的人,怎会失足?大人,他定是被人害的!”
林萧喉头一紧,少年这双眼睛,让他想起昨天见过的孤儿,无依无靠,却倔强得叫人心疼。他轻拍小安肩头,沉声道:“我听明白了。你爹的事,我既听见了,就不会不管。你可还有其他线索?”小安抹了把泪,哽咽道:“我娘说,爹死前几天,常跟一个叫老李的工友嘀咕石料的事。爹死后,老李也不见了……大人,我求您查查!如今爹没了,我娘整日以泪洗面,我……”他低下头,声音细如蚊鸣,“我怕再没人给我们撑腰。”林萧鼻尖一酸,他听惯了冤情,可这少年的泪水和那句“没人撑腰”,仍像针扎进心头。他扶起小安,郑重道:“小安,我答应你,定查清楚你爹的死因,也查清这石料的猫腻。”小安愣住,泪眼瞪大,随即重重磕头,额头撞在尘土上,闷响刺耳:“谢大人!谢大人!”他爬起身,踉跄跑远,瘦小的背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透着孤单却又燃起一丝希望。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像是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他随意问道:“修堤用料可不少,泰丰商行供了这么多材料?”张进略一停顿,像在斟酌言辞,才答:“是的,修堤花了半年时间,材料是分批采购的,泰丰商行供了大约总数的七八成。”林萧点点头,挥手道:“好,单据我收下了。张县令辛苦,先回去吧。”他语气温和,眼中却闪过一抹冷光,透着大理寺司直的审慎。张进拱手告退,李全紧随其后,营帐内重归寂静。张年忍不住低声道:“大人,这张县令送来的单据,瞧着没毛病啊。”林萧冷笑:“那是他想让你觉得没毛病。”他摊开单据,指着“人工杂费”七千两,“这笔账,名目模糊,占了总数的四成,哪有这么粗的开支?还有这泰丰商行,账面对得太齐整了,齐整得像演戏。”他起身,目光落在单据上的“泰丰商行”四字,心头暗忖:查账三部曲,账目、凭证已验,接下来得看实物。账面再干净,实物总会露出破绽。他低声吐槽:“要搁现代早被大数据揪出来了。”未及细想,营帐外一阵喧哗,一瘦弱少年挤开人群,扑通跪下,哭道:“林大人,求您查我爹的死因!他修堤时摔死,可我娘说,他是被人害的!”林萧一怔,少年不过十三四岁,衣衫褴褛,眼神却倔强。他走近,温和道:“你叫什么?慢慢说。”小安咬唇,泪水在眼眶打转,似在压抑巨大的悲痛:“我叫小安,我爹叫赵石头,干了二十年工匠,修堤从没出过差错。那天他回来,满脸不对劲,悄悄跟我娘说,石料有问题,送来的货不对账,怕有人拿了银子。他想去找管事理论,可……可当晚就摔死了!”他声音猛地拔高,瘦小的身子颤抖,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我爹那么小心的人,怎会失足?大人,他定是被人害的!”林萧喉头一紧,少年这双眼睛,让他想起昨天见过的孤儿,无依无靠,却倔强得叫人心疼。他轻拍小安肩头,沉声道:“我听明白了。你爹的事,我既听见了,就不会不管。你可还有其他线索?”小安抹了把泪,哽咽道:“我娘说,爹死前几天,常跟一个叫老李的工友嘀咕石料的事。爹死后,老李也不见了……大人,我求您查查!如今爹没了,我娘整日以泪洗面,我……”他低下头,声音细如蚊鸣,“我怕再没人给我们撑腰。”林萧鼻尖一酸,他听惯了冤情,可这少年的泪水和那句“没人撑腰”,仍像针扎进心头。他扶起小安,郑重道:“小安,我答应你,定查清楚你爹的死因,也查清这石料的猫腻。”小安愣住,泪眼瞪大,随即重重磕头,额头撞在尘土上,闷响刺耳:“谢大人!谢大人!”他爬起身,踉跄跑远,瘦小的背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透着孤单却又燃起一丝希望。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像是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他随意问道:“修堤用料可不少,泰丰商行供了这么多材料?”张进略一停顿,像在斟酌言辞,才答:“是的,修堤花了半年时间,材料是分批采购的,泰丰商行供了大约总数的七八成。”林萧点点头,挥手道:“好,单据我收下了。张县令辛苦,先回去吧。”他语气温和,眼中却闪过一抹冷光,透着大理寺司直的审慎。张进拱手告退,李全紧随其后,营帐内重归寂静。张年忍不住低声道:“大人,这张县令送来的单据,瞧着没毛病啊。”林萧冷笑:“那是他想让你觉得没毛病。”他摊开单据,指着“人工杂费”七千两,“这笔账,名目模糊,占了总数的四成,哪有这么粗的开支?还有这泰丰商行,账面对得太齐整了,齐整得像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