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窃窃私语像细密的针,扎得空气愈发凝滞。
他单膝抵在车门上,手指死死扣住车窗边缘,青筋暴起的手背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颤,那副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气势,倒像是被主人遗弃、慌不择路的困兽,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够了!”玉兰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她攥着挎包带子的手指关节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别这样,我这次是真有事,你回家等我。”
沈知行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放开阻止车窗升上去手,整个人无力地往后退了半步,后背重重撞上自己的车门。碰撞声混着他压抑的抽气声,在嘈杂的校门口显得微不足道。
他的领带彻底歪斜着垂在胸前,原本笔挺的西装皱得不成样子,像被揉烂又勉强展开的废纸。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吞咽着破碎的尊严。镜片后的双眼通红,水光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化作眼底一片黯淡的灰。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又单薄,与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许澈趁机猛踩油门,车轮碾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沈知行机械地抬头,看着车子远去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消失在街角。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脑袋,指节揪着头发,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