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破绽

唐旭走到杜佳文面前放下两张同样为红底白衬衫的照片，“请你辨认一下这两张照片上的人。”

由于三中有人脸识别进校机制，学生以及教师需要定期提供新的照片刷新数据库。

这两张照片是他们从三中教务处拿回来的，根据提交时间可以判断上面的人一个为203女尸，另一个是杨玉洁。

没有一个人是郑晓燕。

然而杜佳文看了两眼，非常笃定地指着左边那一张203女尸生前拍摄的照片说：“这个是晓燕！”

唐旭把那张照片反扣过来，“你确定？”

这一问又让他陷入了犹豫，手指不断摸索着照片上女人的脸，在遮住她眼睛的瞬间突然崩溃，怒将手里的东西狠狠摔到地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都死了多长时间了？我怎么可能还能分得清楚！”

审讯室中只余他的怒吼。

蒋恒和唐旭冷眼旁观，直至他冷静下来。

“你是怎么杀死的郑晓燕？”蒋恒冷不丁发问。

杜佳文什么都听不进去，“晓燕......晓燕......”

“杨玉洁死的时候你在哪儿？”

“在......”他浑浊的眼珠颤动，“我在家里，在玩游戏。”

“什么游戏？”

“射击。”

蒋恒调出他玩的射击游戏的记录，“这一场显示你有挂机行为，还记得吗？”

从此局匹配进去，到挂机，再到下一场开始匹配，总共过去了五个小时。

一直到早上七点才停止，之后的时间他前往公司上班。

杜佳文迟疑地点了下头，“记得，杨玉洁死了，我处理尸体用了一点时间。”

“你们小区的绿化允许你私自进行调整？”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允许。”

“既然不允许，你又是如何独自清理花坛挖了一个三米深的坑进行埋尸，并且还能在天亮前将其恢复原状？”蒋恒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的脸，绝不错过一分一毫的不对劲。

杜佳文下意识攥紧拳头，“土松，挖起来特别容易。”

“加速尸体分解的肥料呢？”

“家里的花肥。”

蒋恒眯起眼睛，“你家里没有花。”

“晓燕买的，她死以后家里的花也都枯了，我全扔了。”

“郑晓燕花粉过敏。”唐旭拿出郑晓燕的就医记录，“前年教师节，学生给所有任课老师都送了一束花。”

而那么多肥料足以把花种满整个房子。

杜佳文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头，声音从喉咙眼里挤出来，“杨玉洁，知道我杀人......”

“有人杀了她，对吗？”

“不......不对......”他面露痛苦，“有人，威胁我......”

唐旭循循善诱：“威胁你的人都说了什么？”

“他看见了我杀杨玉洁的全过程......”

“现在好好回忆一下，杨玉洁死亡当晚你都做了什么？”

杜佳文眼中的雾气更重，“玩游戏。”

“玩游戏之前做了什么？”

“洗澡。”

蒋恒轻舒一口气，“详细描述你洗澡的过程。”

“拉上窗帘，脱衣服，进卫生间，洗澡，开花洒，洗头......”杜佳文眼神木讷，“擦干身体，擦干地面，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几点开始玩游戏？”

“好像是......十点？”

“杨玉洁在哪里？”

“她......在卧室备课？”杜佳文眼神闪烁，非常不自信，“十一点二十七，杨玉洁从卧室里走出来，跟我发生冲突......”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一怒之下用旁边晾着的鞋带勒住她的脖子，杀死她之后去楼下花坛刨了一个坑，把人和肥料一块埋进去。”

这一段证词非常像在背稿，从时间到动线上非常连贯，绝不是杜佳文一个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负债人士能拥有的思考能力。

蒋恒松开紧皱的眉头，“你们之间为什么会突然发生剧烈冲突？”

根据这人之前的口供，是因为杨玉洁提到了郑晓燕戳破了他们之间的那堵泡沫墙，所以他出于恐惧才会冲动之下杀死了杨玉洁。

“她说她知道了晓燕是怎么死的。”杜佳文揪住头发，整个人弓成一只虾，“我......我杀了她......”

蒋恒拿出现场拍摄的他们租住的那间房子的照片，“你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