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声忍不住发问：“为什么它们都挂着请勿靠近的牌子？”

按理说门口挂的牌子一般都是请勿打扰才对。

青年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请保持安静，千万不能打扰他们。这些人听到外面的声音就会发狂，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刚睡下。”

蒋恒若有所思，吴桐声跃跃欲试，两个人现在都在想着怎么去看看具体情况。

咚——

青年只敲了一下门，里面很快响起了脚步声。

看来这里的隔音没有那么好。

门从里面拉开了一道缝，露出苍白且毫无血色的脸。

徐诗涵无视掉带头的青年，眼珠一顿一顿地转向蒋恒二人，打量了他们很久，慢慢松开了手，“请进。”

“打扰了。”

蒋恒进门之后才发现徐诗涵身上穿的是黑色衣裤，窗户前摆着巨大的画架，上面用各种颜色的颜料勾勒出了一片阴沉的天空。

仔细看天空上的朵朵乌云的红边，像是半睁半闭的一只只眼睛中充血的血丝。

“请坐。”徐诗涵拿着塑料壶和一次性纸杯坐到沙发上，给他们两个人各倒了一杯冰水，“等很久了吗？”

蒋恒摇头，“刚到。”

她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那就好。你们想知道什么？”

“一直住在这里不觉得闷吗？”蒋恒不急着问赵天翔的问题，“每天只能在这么大的空间里待着。”

徐诗涵收起桌上刚拆封的画笔，“还好，我平时除了逛街做美容也很少出门。对我来说有地方画画就足够了。”

“方便让我看看你的画吗？”

“可以。”她把手里的笔扔到地毯上，“我这就去拿。”

趁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吴桐声坐到蒋恒旁边小声说：“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有病的人。”

蒋恒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非常怪异，就像是戴了一层虚假的面具一样。

收在杂物间里的话尺寸都不小，徐诗涵一个人搬起来有点吃力，“你们可以帮我一下吗？”

“我来。”吴桐声主动站起身，上前扶住画框往外挪动，“这油菜花田画得真漂亮。”

油菜花

蒋恒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画板和调色板上的颜料还没干，想来他们上楼的时候徐诗涵还在画画。

然而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情绪之间的转换，从一个压抑疯狂的画家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吴桐声一个个往外搬，徐诗涵跪坐在每一副画之前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从青春靓丽的球场少女，到杂乱无序的诡谲怪物。风格跨度极大，蒋恒甚至会怀疑这究竟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您喜欢哪一幅？”徐诗涵坐在地板上转过身，下巴抵着膝盖，腰部弓成了一只虾，“我最喜欢这个。”

她指着最边上的那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万兽之王，很让人安心。”

“赵天翔最喜欢哪一幅？”

“赵天翔？”徐诗涵眉眼有些不悦，“他喜欢那个女人。他什么时候能改改用下半身思考的毛病。”

吴桐声尬笑两声，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吐槽咽回肚子里。

“你上次和赵天翔见面是几月几号？”蒋恒打断她的吐槽。

她有些怔愣，反应了很长时间，“很久了，我记不清了。”

“大概在几月份？”

“春天大概是四月份？”长时间服药让徐诗涵的记忆力严重下降，对很多事情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概念，完全不记得具体发生的事情。

蒋恒点了点头，“你和赵天翔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男朋友。”这点事情她还是清楚的，“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房间里放着一本婚礼策划公司拿来的宣传册，证明她说的是真话。

“既然快订婚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

“他很忙，听说他们家今年要扩张业务，他需要全国各地谈生意。”徐诗涵在这一点上非常想得开，“他在这里只会整天耽误我创创作。”

蒋恒轻笑，“你没有问过他都去了哪里吗？”

徐诗涵拿出手机，找到自己和赵天翔的聊天记录，“他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伴侣。”

聊天记录中显示，赵天翔不管去哪里都会给她进行汇报，从时间到地点再到几男几女喝没喝酒，汇报得事无巨细。

“六月份他为什么突然找你借三千万？”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