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夜皱着眉,薛子衿藏不住话:“上次拍团综前一天晚上呀!怎么了?”
原来是宋疏星,果然是宋疏星。本文搜:读阅读 duyuedu.com 免费阅读
她不说话了,薛子衿又回到舞台上排练,虞月夜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沸腾起来,这一次不再是责怪对方自顾自替她交际,而是酸涩——宋疏星就没有这样给她煮过面。
拍摄还在继续,虞月夜站在舞台下仰望着表演着的偶像,她知道自己应该演绎出感动的情绪,最起码需要产生波动。
但虞月夜已经习惯舞台了,习惯了站在上面被各色的目光打量,她不明白他人为什么神化这份职业。她只是被操控着的漂亮娃娃,所有人的爱都是透过她在爱自己。
只有宋疏星不是。
“稍微动容一下,谈过恋爱吗,把薛子衿想象成你喜欢的人就行。”
虞月夜没说话,薛子衿先跳脚了:“我是直女啊!不要这样看我!”季泠然说了什么,薛子衿又不说话了,她穿得像一块小蛋糕上蹿下跳,让人想把她装进盒子里。
“我知道了。”
这个镜头很轻松地混过去,换上打歌服在舞台上跳舞也不算太难,扭伤脚对虞月夜来说不算大事。
在台上跳舞也不算难事。
虞月夜面无表情地拍完这一段,下台时季泠然把冰袋交到她手里:“敷一下吧。”
她接过去,即使面无表情,季泠然也像能看穿她的伪装看到她的脆弱无力:“没关系的,我们是队友。”
宋疏星也和季泠然建立友谊了吗?
虞月夜把冰袋握在手里低声:“谢谢你。”其实队友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大家都是有血有肉有私心的人,但她发现得有点晚了。
“没事啦,反正有镜头在拍。”
季泠然也不掩饰本意,笑眯眯地摆手离开。
晚上继续拍摄,这次虞月夜要演杀人犯,薛子衿倒是很满意自己能演漂亮无害的小偶像:“我才不要做杀人犯,我漂漂亮亮就好了。”
看完剧本分镜她也不满意,跑到导演面前反复强调:“不要拍我的死相,不要具体的施暴过程,我不想引起特殊癖好的人的狂欢!”
说她拥有消费女性的苦难的意识太超过,薛子衿只是单纯不想成为被意/淫的对象,不想被剪到内容莫名其妙的视频里。
“知道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要拍我瑟瑟发抖的样子,记得拍我左脸,我左脸比较漂亮。”
“好的。”
“还有……”
虞月夜走远了,听不清薛子衿的声音,她想要描摹杀人犯的画像,却忽然想起了过去的事。
她也曾经很想杀死一个男人,她生理学意义上的父亲。
在被殴打的每一天里,她也产生过杀死对方的想法,用一切能用到的工具,把他绊倒后举起木椅砸在他后脑勺,抽出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大脑里。
刀锋擦过血肉会有什么感觉呢?
但这个计划还没有变得成熟就已经失败了,因为她错误地信任了虞母,那一耳光把她扇得耳朵里只剩下电流声,而虞母告诉了虞父——包括她的那一句“妈妈,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们都不告诉警察,如果被发现就说是我杀的”。
这不是背叛。
虞月夜到今天也没觉得虞母背叛了她,她们只是从开始就不站在同一边,她错误地以为她们是一体的。而对于虞母来说,她的生命的第一作用就是讨好虞父,第二作用是圆梦。
她被打得很惨,几乎没法去学校,虞父挑着会被衣服遮盖着的地方打,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疼痛不是最致命的,恐惧才是。
虞月夜现在想起来依然会觉得恐惧,那种恐惧形成得太早了,以至于她没办法摆脱它。那种恨意也根植在她心里,恨意成为了她的骨骼和血肉。
“待会需要用武器吗?”
“我感觉血溅到脸上会很好看,但是子衿说不想拍得太具体,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都可以。”
虞月夜已经换下了打歌服,穿在身上的是灰色连帽卫衣,戴上帽子能遮住大半面孔,阴影下的面孔难辨喜怒。薛子衿也换了一套更日常的裙子,边说话边凑过来看她的表情:“生气了吗?真的生气了吗?”
她只能退一步拉开和薛子衿的距离。
*
阴暗幽深的巷子里,一前一后地走着,前方的人几度回头,越走越快。后面的人也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