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欠揍的家伙算账。
但一转眼,看见迟衍站在窗户边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脾气忽然就消了大半。
第一天录歌的时候,迟弈看她整个人都灰蒙蒙的,今天她终于又重新在太阳底下闪着光了。
无论笼罩着她的是什么阴霾——是音乐道路上遇到的或是什么人带给她的,此刻仿佛都散了。
迟弈若无其事地走到门边,抱走了一溜儿的衣服,说:“不跟你计较。七点整吃年夜饭,路上还得开一个多小时,你自己估算着时间。”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迟衍到衣架旁一看,上面只剩一件大红色的旗袍,颜色比对联还正。她当即就穿着拖鞋追了出去,“大过年的你这么阴阳真的好吗?”
俩大长腿在走廊里追逐了半天,迟衍开始求饶:“你把那件圣罗兰的皮衣给我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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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亲姐妹在年夜饭上总是要坐一桌的。
迟弈可开心了,迟衍却不怎么高兴。
这是她头一回在迟家吃团年饭,也是头一回和林熙然坐在一起吃团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