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蓝惊慌地抬头,就在瓶子要砸落的瞬间,陈景时猛地弯腰将她罩住,手臂和肩膀护在她的头上。
变故出现的措手不及。
花瓶砸到书柜的边角,“砰”的一声在他耳边碎开,陶瓷碎片划破耳朵,尹蓝吓得捂紧耳朵,他却像是没知觉一样,仍旧不动,挡住剩余掉落的碎片。
等周围安静下来,尹蓝的情绪终于稳定,愤怒被恐惧代替,尖叫着爬出来,拍着胸口喘气。
至于陈严霆,自始至终得冷眼旁观,甚至还事不关己地喝了口红酒。
等陈秘书冲过来的时候,陈景时衬衫的肩膀处,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不仅如此,他的耳侧和额头处也有擦伤,血珠顺着眉峰滑落。
陈秘书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去找急救箱,然而开门的瞬间,屋外走进一个苍老的身影。
他脚步一停,连忙弯腰。
“老夫人。”
陈止兰撑着拐杖,淡淡地扫视着屋内的一片狼藉,眉间的郁结也越来越大。
视线落在夫妻两人身上,她重重叹了口气。
“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丢人现眼,连个孩子都不如!”
两人脸色僵硬,到底还是畏惧陈止兰的威严,沉默着一言不发。
“楼下的人才刚走,你们俩就迫不及待地闹成这样,当自己是什么市井泼妇吗?”
“还有你,”苍老的眸子转头看向陈严霆:“不少股东已经对你颇有微辞,你还这样任性妄为!”
陈严霆阴沉着脸,咬牙忍着怒火。
然而自始至终,陈景时都没什么表情。
那双眼眸平静暗淡,像是一潭死水,哪怕疼痛都无法激起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