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是要开始对我说教了吗？”

程厌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不要对我讲那些仁义道德。”

“我就是这样差劲的人，怎么了吗？”

陈墨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而冰冷。

“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程厌笑了。

“目的？”

“那当然是快乐啊。”

“还有比这更真实有趣的表演吗？”

“大家在死亡面前都会变得无比的坦率。”

“而这就是我最喜欢看的。”

她灰色的长发在风中轻轻飘动，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只猩红的眼睛。

陈墨沉默了片刻。

“没有其他的？”

程厌的笑容更深了。

“你是想为我找借口吗？”

“很遗憾，没有哦。”

“我不是为了变强，也没有什么不得己的理由。”

“只是单纯喜欢看这幅场景罢了。”

她坦率得令人毛骨悚然。

陈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难辨。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没有说一句话。

程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错愕。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没有义正言辞的指责。

也没有惺惺作态的劝诫。

他只是问了她的目的。

然后，转身离开。

这算什么？

程厌感觉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闷得喘不过气。

她不明白。

为什么陈墨的反应与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难道他不觉得她很可怕吗？

难道他不觉得她罪无可恕吗？

程厌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这种感觉，比被所有人唾弃还要难受。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憋屈。

愤怒的情绪逐渐在心底蔓延。

她不明白陈墨的漠然。

这种漠然，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小丑。

在一个空无一人的舞台上，卖力地表演着。

却无人问津。

无人喝彩。

甚至，无人关注。

程厌紧紧地攥着拳头。

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凭什么？

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凭什么对她如此漠视？

程厌的内心在咆哮。

她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解释。

她不明白陈墨的举动。

这让她感到不安。

感到恐惧。

也感到……愤怒。

陈墨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

程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程厌打了个寒颤。

她突然觉得很冷。

很孤独。

也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