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生D几步冲到莉莉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药膏。

“你竟敢接受凶手的恩惠！”

他高举着药膏，声音尖锐而刺耳。

“你忘记艾琳同学是怎么死的了吗？！”

莉莉浑身颤抖，她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强迫我的…”

她指向程厌，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是她…是她用魔法控制了我…”

程厌看着眼前这出闹剧，脸上的笑容更加玩味了。

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冰晶。

“啪！”

冰晶在莉莉面前碎裂，化作无数细小的冰碴。

“啊！”

莉莉发出一声惨叫，双手捂住脸，鲜血从指缝中渗出。

原本就溃烂的冻疮，在冰碴的刺激下，彻底爆裂开来，脓血混着鲜血，流淌不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程厌缓缓蹲下身，用冰冷的指尖轻轻挑起莉莉的下巴。

“乖孩子，说谎的灵魂，可是会结冰的哦。”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莉莉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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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程厌的处境越发糟糕，不过她早就习惯了。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寒冷和寂静。

309号宿舍内，程厌蜷缩在床上，灰色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像一团枯萎的杂草。

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体内的魔力像漏了底的水桶，飞速地流逝，虚弱感一阵强过一阵。

距离冬季结束还有十天。

十天……

她自嘲地笑了笑，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像一只濒死的乌鸦。

“柯栖亚……”

她低声念着自己曾经的名字，眼神空洞。

“圣女……呵……”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程厌的瞳孔微微收缩，混沌的灰雾在眼底翻滚。

来了。

“程厌！你这个杀人凶手！”

“滚出来！”

“我们要为艾琳报仇！”

叫骂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猛烈的砸门声。

“砰！砰！砰！”

木质的门板在撞击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哀鸣，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程厌缓缓坐起身，眼神冰冷。

“真吵……”

她低声嘟囔着，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门外，凯文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脸上带着得意的冷笑。

他煽动着周围的学生，声音嘶哑而狂热：“就是她！程厌！她杀死了艾琳！我们要把她抓起来，交给学府审判！”

“对！抓起来！”

“杀人偿命！”

“烧死她！”

群情激愤，所有人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终于，在又一次猛烈的撞击下，门锁“咔嚓”一声断裂，整扇门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