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宽阔而挺拔,却又显得如此孤独。
陈墨缓缓转过身。
他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像一堵沉默的墙。
他的视线在白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却又迅速移开,仿佛那里有什么刺眼的东西。
白止的心,随着他目光的转移,一点点沉了下去,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房间里很静,静得能听见窗外寒风呼啸的声音。
“白止。”
陈墨开口了,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冬日里冰冷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
白止的身体微微一颤,像被寒风吹过的树叶,瑟瑟发抖。
她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只是你的请求,我确实没有办法答应。”
陈墨的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白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她强忍着眼眶中的酸涩,声音颤抖,问道:“为什么?”
陈墨的眼神变得深邃。
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线,连同白止眼底最后一丝希冀。
“因为我必然会走向死亡。”
他的声音低沉,坚定。
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又像是在宣告一个早己注定的结局。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
在白止的脑海中炸开,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周围的一切,瞬间都变得模糊起来。
只有陈墨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耳边。
白止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颤。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陈墨。
视线相交。
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泛起了一丝红晕。
像冬日里突然绽放的梅花,带着一种凄美的艳丽,又像是一种压抑己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眼神中原本的绝望和痛苦,此刻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一种解脱。
甚至……
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欣喜?
这种欣喜,如此隐晦,如此扭曲,却又如此真实地存在着。
像是长久以来的执念,终于得到了回应。
又像是困扰己久的谜题,终于找到了答案。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那笑容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像是终于得到了某种确认。
“原来……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