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忙着操持一切,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手中缝制着要用到的东西,眼皮都抬不起来:“别叫我娘,你们已经不是老贺家的人了,我没有生过这个儿子,也没有你这个儿媳妇。o咸+鱼?看“我老伴儿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庄稼人,用不着你们来哭丧,走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老头子走了,清静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都没脸见人了,倒不如带着她一起去了,别再面对这一堆烂摊子也好。要是没有出这样的事情,老伴儿应该还好好的,时不时和她拌嘴。张氏想了许多,回忆着年轻时候的事情,又回忆着罗明娇刚嫁进来的时候。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看着罗明娇格外的稀罕,比对自己亲闺女的稀罕的程度。她知道,自己从年轻时候就不是没事好脾气的人,却唯独对小儿子小儿媳,充满了耐心。是她错了,她要是没那么偏心,或许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破事。罗明娇看一眼被兄弟几人围着的贺庭,对着张氏跪了下来,紧紧抓住张氏的手里:“娘,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爹临终前的那些话只是气话,怎么能当真啊。~8*6-z^w^w^.`c*o`m*”“血脉亲情,又怎么能因为几句话就真的割舍掉呢,那可是你的儿子。”这些人怎么能做到这么的无情,这么的冷血啊。贺淮不是什么好人,绝不会放过他们的。贺雪走了进来,面色不悦:“你快站起来吧,爹临终之前说的清清楚楚,族里的人也已经请来,全都说清楚了。”“你当全家人都在跟你们开玩笑呢?”“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贺雪一向是脾气最好的,可此刻她的怒火无处发泄,爹都已经被气没了,他们还要怎么样。这俩人,这么多年都不记得爹娘,从来没回来过,更没有关心过。这一次打着关心爹娘的旗号,回来陪爹娘过年,却变成了这样。爹都没了啊。罗明娇当然不愿意留在这里受气,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无处可去了。省城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她的娘家同样不待见她,哥哥新娶的老婆,比之前那个嫂子还要厉害,凶悍的很,跟她发生过好几次的争执,勉强能维系关系都不容易。尤其是现在,他们已经一无所有,回到省城,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的。~q·u`s·h.u¨c*h,e`n¨g..^c\o?m`罗明娇无数次的怀疑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奶奶说她这个一生都是很幸福的命格,一定会顺风顺水的。一生幸福美满、贵人扶持。可她却为什么会过的这么坎坷呢?奶奶,你骗我。昭昭中过药,身体到底还是虚弱的,被江瑶强制要求在家里休息。上官安一边忙着帮忙操持,一边照顾着昭昭:“昭昭,饭做好了,都是你喜欢吃的。”昭昭心情不佳,给上官安挤出一个微笑来:“安安哥哥,能给我讲讲你的事情吗,你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的?”上官安盛好了一碗汤,送到昭昭的面前:“也没什么,我爸对于孩子们的体能训练很上心,要求比较高,也就练出来了。”“在考上大学之前,我曾经进部队历练过。”昭昭听着,有些心疼,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 上官德对于安安哥哥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她是知道的。这些年,安安哥哥失去了白奶奶,寄人篱下,一定很难。晚上回到家里,贺淮烧好热水,拿来小板凳,为江瑶泡脚:“明天你晚点过去,有我在,别这么操劳。”江瑶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贺淮忙前忙后,几乎整个人都要麻木了,每当想起,都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从今以后,他没有爹了。江瑶心疼的捧着贺淮的脸颊:“淮哥!”贺淮比他忙碌辛苦多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贺淮难以入眠,回想着从小到大的事情。江瑶懂得他内心的受伤和难过,紧紧的抱住他,无声的安抚。贺南一家在第三天,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的。贺南跪倒在灵前:“爹,儿子不孝,儿子回来晚了。”他在接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难以置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连让他照顾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是病故二字。他早早的去当兵,在部队大半辈子,作为一个儿子,回来一趟都不容易,难以对爹娘尽孝,他羞愧啊。大牛二牛都已经拖家带口,二人跟着一起跪了下去。兄弟二人目前都在部队发展。贺南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大家都在各自忙碌着,只有贺庭一家人,还穿着便装,忍不住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