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了数。

应该是认识，但关系一般。

他们聊天的间隙，周野姚安那两人正在不停的接待客人。

七点钟夜色渐浓时，最后一桌客人刚点上桂酒酿圆子，黄小明抱着吉他朝丁桢挤眼睛，却被他躲闪开。

正在擦桌子的周野手肘碰倒了水杯被江倾眼疾手快的捞起，笑着冲她晃了晃。

周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鼻尖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让我们的丁桢来段即兴表演怎么样？”

姚安娜突然拍着手起哄，江倾扫眼一看，原来是黄小明在给她打眼色。

丁桢有些局促的往后缩，直到抵住冰柜门。

江倾顺手将水杯放回原处，指尖在周野身后的椅背上停留半秒，然后勾住了她散落的围裙系带。

黄小明不知何时换上了印着“主厨”二字的牛仔围裙，变戏法似的从吧台下摸出个手鼓。

“咱们中餐厅传统，新员工都要献艺的。”

他手腕一翻，鼓面在指尖转出漂亮的弧线。 “丁桢来段新歌，碧宸给和声怎么样？”

“我……我吉他弦还没调……”

丁桢话音未落，李樰突然起身把高脚凳搬到餐厅中央，细高跟在地板上敲出笃笃的节奏。

“当年我带艺人跑通告，这种场面见多了。”

她笑着把丁桢按在凳子上。

“别害羞嘛。”

张碧宸一脸茫然的左右看看，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和声？

“话说，我不是嘉宾来着吗？”

“我是来玩的啊！”

她弱弱的表示抗议。

“行了，去吧，展示一下。”

赵丽影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怂恿道。

周野蹲在冰柜旁找饮料，忽然感觉头顶光线暗了暗。

江倾倚着台面剥蜜桔，修长的影子恰好笼住她发红的耳尖。

“冰杨梅汁在第二层。”

他状似无意地轻叩冰柜门，剥好的橘瓣盛在青瓷碟里，悄悄推到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哦～谢谢，”

周野软软的应了声，左右扫视了下，见没人注意他们快速捏了一块放入口中。

“唔～好甜！”

她双眼微眯，抿着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容，一副乖巧小狗模样。

这时店里的客人开始起哄，纷纷鼓起掌来。

丁桢深吸口气，指尖扫过琴弦的瞬间，开始了他的演唱。

清亮的嗓音响起时，赵丽影突然掏出化妆镜当镲片敲，张碧宸跟着旋律用筷子敲击青瓷碗，轻轻跟着和声，叮叮咚咚的声响自成节拍。

江倾倚着吧台擦拭红酒杯，镜面倒影里始终映着周野晃动的马尾。

她正踮脚给一个小朋友递，脸上的笑容天真浪漫，跟那个小朋友如出一辙。

“副歌！副歌要来了！”

姚安娜突然拽着周野挤到最前排，周野立马领会她的意思，与她一起鼓掌做起了拉拉队。

丁桢拨弦的手指在灯光下快成了虚影，当那句“你眼中有整个洞庭的月光”唱响时，周野感觉有人碰了碰她垂在身侧的手。

转头看见江倾在吧台后切蜜瓜，案板上的水果刀精准卡着节拍，雕出的玫瑰正巧盛在她早晨摔裂的那个碗里，心头泛起淡淡的欢喜。

黄小明不知何时摸到了手风琴，有模有样的加入合奏。

李樰举着拍立得满场飞，相纸吐出来的瞬间，正好捕捉到周野偷偷的瞄着江倾眷恋眼神。

这小妮子，还跟我装！

“再来一个！”

最后一缕琴音消散时，喝光三壶龙井的东北大哥拍桌起立，震得碗碟哗啦作响。

带着女儿来吃饭的音乐老师掏出陶笛即兴伴奏，穿汉服的小姑娘们举着自拍杆涌到丁桢身旁露出甜甜的笑容拍个不停。

周野被人群挤得踉跄后退，后腰忽然抵上温热的掌心。

“当心展架。”

江倾的声音混着喷吐的热气掠过她耳畔，虚扶的手在周野站稳后立即收回，让她恍惚间以为刚才的触碰只是幻觉。

丁桢第二遍唱到“橘子洲头的晚风记得你回眸”时，周野发现自己的围裙口袋里多了颗裹着纸的话梅，正是她午后在后厨偷吃被江倾撞见的那款。

她转头看向江倾，见到他正倚着前台注视丁桢，嘴唇轻轻嗡动，似乎是在跟着合唱。

“嘻嘻……”

女孩没忍住捂嘴嘻嘻一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