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他站在院子里，手中的引魂绫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柳烟靠在门框上，随意地挥了挥手。夜风吹拂，带来一丝凉意，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大半夜的，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她太了解这位白无常了。每次出现必有所图，绝不会是单纯的拜访。果不其然，商无忧眯起眼睛，脸上浮现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刚才感应到有人开启幽冥门，我就猜是你。”

他踱着步子走近，引魂绫在地上拖出一道淡淡的痕迹。“如今这世道，能开幽冥门的人可不多见。你说是不是，小友？”

柳烟听着他絮絮叨叨，心里暗自腹诽：这位大人还真是闲得慌，专门跑来看热闹。她正想开口，商无忧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师父经常提起你，所以我特意来瞧瞧。你不用管我，就当我是个路人。”

路人？柳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身魔气冲天的白无常，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不是普通人”，谁敢把他当路人？

院子里的草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商无忧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你老师托我捎个信儿，说他在下面穷得叮当响，让你赶紧烧钱。”

原来是来讨债的。柳烟嘴角抽搐，“鬼也需要钱？”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好笑。

“这你就不懂了。”商无忧立刻来了精神，仿佛找到了知音。他手舞足蹈地解释道：“我们鬼界也要吃喝的。上好的香烛，纯净的魔气，那可都是美味。你是不知道，上次你师父还跟我抢”

柳烟注意到口袋里的玉蝶瑟瑟发抖，不由得莞尔。这小家伙第一次见到白无常，怕是被吓坏了。她轻轻拍了拍口袋，安抚着里面的小东西。

商无忧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鬼界美食，从阴间的特色小吃说到人间的美味佳肴。柳烟不得不打断他：“我又不是鬼，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人迟早要变成鬼嘛。”商无忧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而又开始怀念起人间的冰糖红烧肉来。月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生动，完全不像是个执掌生死的冥界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