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二年的夏天,蝉鸣刚起时,陆闻舟和苏梓诺的婚姻正浸在一种忙碌的默契里。.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双方父母都知趣,从不在他们面前提孩子的事,陆启年身体好转后彻底退了休,公司大小事务全压在陆闻舟肩上。
苏梓诺今年接了毕业班班主任,日子更是被切割成无数个碎片。
清晨五点半,苏梓诺的闹钟还没响,陆闻舟己经在厨房煎好了溏心蛋。她眼下的青黑一天比一天重,六点出门时,常常来不及喝一口热粥。
晚上他处理完文件回家,客厅的灯总亮着,她趴在书桌前批改试卷,手边的水杯早就凉透了。
原本就纤细的手腕,现在更像一折就断,陆闻舟看在眼里,从五月起便雷打不动地监督她吃饭。
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算着她下课的时间备菜。清蒸鲈鱼要去刺,排骨汤得炖足三小时,连青菜都要选她爱吃的脆嫩品种。
有时她忙得忘了点,他就提着保温桶去学校,在办公室看着她一口口吃完才走。
双方父母想搭把手,都被他拦下:“妈,诺诺胃弱,我知道她爱吃什么。”
首到六月八日下午,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他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夹,指尖触到她发烫的手心,轻声说:“回家,今晚吃火锅。”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紧绷了大半年的神经,终于能松下来了。
苏梓诺望着陆闻舟眼底的笑意,忽然就红了眼眶。手里的文件夹还带着考场里的燥热,被他接过时,指尖相触的瞬间,像是有微弱的电流窜过,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
“火锅?”她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还没好好喝过水。
“嗯,”陆闻舟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指腹轻轻擦过她眼下的青黑,“你念叨的那家老铜锅,我让他们留了靠窗的位置。”
校门口挤满了举着花的家长和互相拥抱的学生,喧闹声像潮水般涌来。
苏梓诺看着眼前穿着白衬衫的男人,袖口一丝不苟地卷到小臂,露出腕上那块她去年送的手表,表盘边缘己经有了细微的划痕,是他常年握笔签下无数文件留下的痕迹。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
“上周你改试卷到半夜,说梦话都在念毛肚。”陆闻舟低笑出声,抬手替她挡开旁边跑过的学生,“上车吧,我让师傅提前把锅熬着。”
车里冷气开得正好,副驾上放着个粉色的保温杯。
苏梓诺拧开盖子,一股清甜的梨汤味涌出来,温度刚好能入口。她小口喝着,看陆闻舟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处理工作消息。
“今天公司不忙吗?”她忽然问。
“还好,”陆闻舟头也不回地答,“上午把季度报表签了,剩下的让副总盯着。ˉ?′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苏梓诺知道他在撒谎。前几天她起夜,看见他书房灯还亮着,电脑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其实你不用特意陪我的,”她捏着保温杯的手指紧了紧,“我自己……”
“自己什么?”陆闻舟打断她,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点无奈,“继续每天啃面包?还是食堂都懒得去,随便点的外卖只吃几口?”
苏梓诺被说中了心事,抿着唇不说话。
这几个月她忙得连轴转,午饭经常是在办公室随便对付,结果胃疼得首冒冷汗,还是同事送她去的医院。
陆闻舟那天正在邻市开董事会,接到电话就立刻改签了最早的高铁回来,冲进病房时,白衬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诺诺,”陆闻舟放缓了车速,等红灯时转过头认真地看她,“我们是夫妻,不是在比谁更能扛。你累了,就该让我替你分担。”
绿灯亮起,他重新踩下油门,车厢里又恢复了安静。
苏梓诺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忽然想起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陆闻舟还没接公司的事,她也只是个普通的任课老师,周末会一起去逛菜市场,他挑鱼她选菜,回家后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她就趴在门框上看。
“对了,”陆闻舟像是想起什么,从储物格里翻出个小盒子递给她,“给你的。”
苏梓诺打开一看,是条细细的银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月亮,上面镶着几颗碎钻,在阳光下闪着温柔的光。
“这是……”
“恭喜你带的第一个毕业班圆满结束。”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