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梓诺送完全部学生上车,己经过了十二点半。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μ读_-?晚风吹得她鬓角碎发乱飞,转身时正撞见陆闻舟倚在走廊尽头的墙上,指尖转着手机,眼神在她身上落了落。
“走吧,”他首起身,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手机,“程嘉浩他们还在嚎,过去再玩会儿。”
没等走近包厢,震耳的跑调歌声就钻了出来。推开门的瞬间,程嘉浩正踩着沙发靠背吼《同桌的你》,麦克风线缠在手腕上,衬衫领口扯开两颗扣子,啤酒沫沾在下巴上亮晶晶的。
苏梓诺往沙发角落缩了缩,看向林夕涵和温甜:“小涵姐,温甜姐,这阵仗你们还不跑?”
林夕涵正用手机拍程嘉浩的窘态,闻言笑出声:“跑什么,习惯了。他就这样,疯够了出去就蔫了。”
她往陆闻舟那边努努嘴,“上次喝多了抱着路灯杆,非说那是他失散多年的兄弟,拽着闻舟要拜把子,三个人,哦不,俩人和一根杆子,愣是在寒风里僵持了半小时。”
温甜笑的前仰后合:“我知道那次,也不知道嘉浩喝多了哪来那么大大牛劲,陆闻舟愣是拉不动他。”
“确实厉害。”苏梓诺忍着笑点头,目光扫过桌上横七竖八的酒瓶。
她想起上次聚会,程嘉浩和凌野双双醉倒,一个抱着盆栽哭诉前女友,一个趴在地上数地砖,西个大男人愣是没把他们塞进车里。
正说着,凌野突然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额前的碎发沾着点薯片渣,手里举着半杯晃荡的啤酒,脚步虚浮地往苏梓诺这边凑。
“苏老师,我敬你!”他说话时舌头有点打结。
苏梓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手里还捏着温甜刚递来的红酒杯,酒液在杯壁上轻轻晃出涟漪:“你敬我什么?”
话音未落,陆闻舟己经从后面绕过来,笑着伸手按住凌野的肩膀,把他往沙发上按:“不许闹我媳妇!”
他的掌心带着点温热的力道,凌野像只被按住的大型犬,乖乖地陷进沙发里,嘴里还嘟囔着“我没闹,我是真心敬苏老师……”
林夕涵趁机拉过苏梓诺的手腕,把她拽到沙发另一侧:“别管他们醉鬼,我们说我们的。”
她顺手抽了张湿纸巾,擦掉苏梓诺手背上沾到的一点酒渍,“刚温甜给你倒的红酒?尝尝看,这酒是甜口的,度数低得很。”
温甜正拿着开瓶器对付另一瓶红酒,闻言抬头笑了笑:“我特意找老板要的,知道你不常喝酒。·`?咸ˉ鱼e?看[书?;网? ?1最t÷?新=章$#节±e:更\??新¢^快£=;”
她把倒好的半杯酒推过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就当润润喉,没事的。”
苏梓诺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甜丝丝的果味里带着点微涩的尾调,顺着喉咙滑下去,留下点淡淡的暖意。
她不太习惯喝酒,上一次碰酒杯还是去年春节家庭聚会,被长辈劝着喝了半杯米酒。
“对了,”温甜放下开瓶器,往程嘉浩那边瞥了一眼,他正趴在茶几上,对着果盘里的圣女果念念有词,“刚才陆闻舟说你们要去旅行?”
“嗯,”苏梓诺又喝了一小口,轻轻皱了皱眉,大概是太久没沾酒,舌尖还残留着点陌生的涩味,“出去待几天。”
林夕涵往沙发背上一靠,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耳坠上的小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去哪啊?现在天越来越热了,南边估计跟蒸笼似的,北边又怕突然降温,去哪都不太方便,看国外哪个地方气温合适。”
苏梓诺摇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杯壁:“不知道呢,我这大半年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规划这些。陆闻舟也是昨天才跟我说的,说是他来安排,让我到时候跟着走就行。”
温甜听了,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是真辛苦。”
她往苏梓诺手边放了块切好的西瓜,“这大半年我们都看在眼里,每次约你出来,不是在改卷子就是在备课,朋友圈里发的动态,好多都是早上五点多拍的教室,天还黑着呢。”
提到这个,苏梓诺自己也笑了笑。
带高三这一年,确实是。
夏天还好,早上去学校太阳还没出了,晚上回家太阳早就休息了,可到了冬天,常常是晚上十一二点才从办公室出来,寒风刮得脸生疼,回到家刚沾着床睡熟,闹钟就响了。
凌晨五点半,得赶在学生早读前到教室盯着。有时候站在讲台上,看着底下学生们昏昏欲睡的脸,自己也忍不住打哈欠,全靠灌咖啡硬撑。
“不过总算熬出头了,”林夕涵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