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
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朝着张诚微微颔首。~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张诚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但对方既然释放善意,他亦回以微笑。
“张诚,可否上车一叙?”
距离凯迪拉克尚有十来米,车内的青年忽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场。
李圆圆、张大脑袋、张剑豪三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张诚身上。
张诚眉头微蹙,心下狐疑,脚下却未停,缓步上前。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同样西装笔挺的司机,
快步绕过来,恭敬地为张诚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张诚没有迟疑,矮身钻了进去。他扭头看向后座的青年,疑窦丛生:“阁下是?”
“姜于洪,来自上海。”青年自我介绍。
上海?张诚愈发不解。无论前世今生,他与上海这座远在千里之外的大都市都毫无交集。
“不必多虑,在此之前,你我素不相识。”
姜于洪仿佛看穿了张诚的心思,淡然一笑,
“我此次前来阜宁县,本是为洽谈收购罐头厂一事。
无意间听闻你竟能无中生有,凭空弄出那所谓的药草礼盒,便生了些兴趣,想见见你本人。”
收购罐头厂?张诚心头一震。这年头的罐头厂可是国营单位,效益尚可,怎会轻易出售?
姜于洪并未理会张诚的惊疑,继续说道:
“你那炒作药草礼盒的手法,虽说在我看来,尚显稚嫩。
但我特意打听过你的底细,一个穷乡僻壤走出来的山野小子,
能有此等急智与胆魄,并付诸实施,确有几分过人之处。”
张诚并不意外对方能查到自己的背景。
姜于洪既然能来谈收购国营罐头厂,想必在市里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调查他这么个无名小卒,不过举手之劳。
“那么,杨先生找我,所为何事?”
“很简单,跟着我干!”姜于洪笑容不减,
“我很欣赏你的这份机敏。
只要你点头,年薪一万起步,外加分红奖金,保你一年至少入账两万。”
一年两万,还是保底。
在这万元户都凤毛麟角的年代,这无疑是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天价。
但对张诚而言,两万块虽多,却也并非遥不可及。
更重要的是,他早已打定主意,此生绝不再仰人鼻息,为人驱使。
见张诚默不作声,姜于洪嘴角的笑意更浓。
他料到张诚凭借药草礼盒赚了些钱,此刻必然心气正高,不会轻易向人低头。
“张诚啊。”姜于洪慢条斯理开口,
“你可知,这世上之人,从降生伊始,便被无形之手划分了三六九等。便如你我。”
“寻常人家诞下的子嗣,自幼便会接受父母、师长、亲友的教诲,
被灌输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道理,被植入一套关于道德、公平、公正的逻辑。
再往上一些,便是所谓的识人之术,御下之策。”
“而那些最底层的普罗大众,他们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姜于洪顿了顿,目光深邃,“他们会被反复告诫,做人要诚实,待人要善良。”
“杨先生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张诚点头,不置可否。
“可你知道,我自幼接受的教育逻辑,又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
“对旁人一味善良,便是对自己残忍。”
张诚眉峰微不可察地一挑,凝视着眼前这位始终保持着优雅风度、面带微笑的青年。
迎着张诚审视的目光,姜于洪继续说道:
“这世间,底层之人的奋斗,往往充斥着明争暗斗,乃至于血雨腥风。
到了中层,便讲究人情练达,左右逢源。
那么,你可知,更高层面的游戏规则又是什么?”
不等张诚回应,姜于洪自问自答,唇边笑意更深:
“是等价的利益交换。正如我此次前来阜宁,意图收购罐头厂一般。”
“你不必不服,亦无须动怒。
我今日与你所言,以你的资质,若能安稳发展,再过二三十年,自会领悟。
我之所以现在便点破这些,只因我确实看好你的潜力。”
姜于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他确实欣赏张诚的手段。
一个籍籍无名的山村青年,竟能想出药草礼盒这等奇招,
并在短短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