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司机哆嗦着,回忆道:
“他们……他们在路上用黑话聊过几句,我听不懂……后来,后来在最后一个休息点,他们偷偷去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其中一个还冲我笑,说今晚能发大财……”
夜色深沉。¨b/x/k\a~n.s`h*u_.¨c.o\m.
一间昏暗的房间内,牌九散落一地。
刀哥刚想发作,一只手猛地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嘴。
他心头一跳,鼻尖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和血腥气。
一个冰冷的声音贴着他耳廓响起:“跟我出来。”
是张诚。
刀哥全身僵直,恐惧瞬间攫住心脏,他连忙胡乱点头。
那只手松开,转而搭上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推着他向外走。
几十米外,远离了那片混乱,张诚停下脚步。
刀哥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向张诚:“张爷,您这是……”
“张天的那两个司机,是你找的?”张诚打断他。
“是,是啊。”刀哥连连点头,“昨天下午,张老板让我找两个司机,我就去兴隆驾校问了……”
“兴隆驾校。”张诚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带我去。”
“哦哦!”刀哥不敢多问,张诚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j\i~n¢j^i?a`n,g`b~o`o/k,.\c!o+m¢
“张爷,这里离兴隆驾校有三十来里路……”
“我有车。”
张诚的手依然搭在刀哥肩上,推着他走向停在暗处的桑塔纳。
车内,刀哥如坐针毡,几次想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能感觉到张诚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煞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
张诚对兴隆驾校的背景似乎有所了解,只在刀哥断断续续的补充中确认了几个关键点:
老板周龙,有案底,去年才出来,驾校背后是嘉兴本地商人组成的“嘉兴帮”。
车速极快,二十多分钟后,桑塔纳在兴隆驾校外停下。
刀哥身体前倾:“张爷,我去喊门?”
“待着,别乱动。”
张诚推门下车,身影一晃,如猎豹般蹿出,借助冲力,双手在围墙上一撑,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驾校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一栋小平楼的窗户透出微弱灯光。
张诚如幽灵般潜行至小平楼外。
办公室内,周龙穿着黑色风衣,正对着桌上的电话出神,一支烟在他指间明明灭灭。
“哐当!”
窗玻璃应声而碎,一道人影裹着风闯入。
周龙霍然起身,手下意识伸向抽屉。_如~文^网* ^追?最?新^章,节!
下一刻,他动作凝固。
一管冰冷的金属顶住了他的太阳穴。抽屉里,静静躺着一把手枪。
周龙喉结滚动,片刻后,他声音有些沙哑:
“求财,抽屉里有几百。寻仇,也给个明白话,别让我做糊涂鬼。”
张诚没有回应。他右手持枪,左手手腕一翻,一柄军匕出现在掌心。
“噗!”
匕首没入周龙后肩。
“嘶!”周龙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朋友,江湖事江湖了,要杀要剐痛快点,何必折磨。”
寒光再闪。
“啊!”
周龙捂住鼻子,一片温热的皮肉掉落在地,剧痛让他几乎晕厥。
不等他反应,张诚手起刀落,割断了他抬起那只手的手筋,紧接着,
军匕自他左颊刺入,洞穿口腔,从右颊透出。
周龙翻滚在地,呜咽着,血沫从嘴角不断涌出。
张诚蹲下身,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
周龙双手手筋已断,只能徒劳地用前臂试图止血。
“有种…弄死我!”他眼中满是怨毒,声音含混不清。
“谁让你劫国库券的?”张诚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周龙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嘶吼:“老子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张诚不再追问,缓缓站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看着地上的周龙。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周龙感觉身体越来越冷,生命力正随着血液一点点抽离。
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无边的绝望。
他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杀了我……快杀了我!”周龙嘶声哀求,意志在死亡的凝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