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惊得他耳朵猛地一抖。
“如果没什么事,你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吧。”
她背对着他整理床头的仪器,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却不肯施舍他一个眼神。
银狼的尾巴无力地垂在地面,最终猛地扑到她脚边。
他温热的鼻尖蹭着她冰凉的小腿,冰蓝色的眸中满是哀求。
“暖暖,你不要我了吗?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说了,我没生气。”
苏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像裹着糖霜的刀刃,温柔得近乎虚假。
她伸手去够高处的收纳盒,裴撤立刻会意,变成人形拿下来递给她。
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掌心,那抹温度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存在过。
“谢谢。”很疏离的道谢。
苏暖明明生气了,偏偏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和他保持着距离。
那天道歉过后,裴撤以为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但他慢慢发现,状况似乎很糟糕。
裴撤僵在原地,冰蓝色的眼眸里,所有的光都在一瞬间熄灭。
那声疏离的“谢谢”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他心上一下下地剜着,每一下都钝痛无比,却又流不出半滴血。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胸腔里像是堵着团浸透冰水的棉花,压抑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明明近在咫尺,可苏暖背对着他的身影,却让他感觉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鸿沟。
曾经亲昵无间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与此刻的冷漠形成鲜明对比,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尾巴在身后有气无力地晃了两下,最终彻底垂落,像他此刻跌落谷底的心情。
他多希望能像以前一样,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听她笑着唤自己的名字,可现在,他连靠近一步的勇气都没有,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她推得更远。
那种从心底蔓延开来的无助与绝望,几乎将他淹没,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疏离是这般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