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说道:“一个脂粉盒子,让我转交给梁妃殿下。”
秋月点了点头:“那给我罢,我拿进去。”
木雅摇了摇头,收回手里的脂粉盒。
“怎么了?”秋月问道。
“她存心的,你没看出来?闹了一场,发现见不到梁妃,便把这盒子拿出来,如果我没猜错,这盒子肯定承载了什么,她让我转给梁妃,你说说看,这是打得什么主意?”
“睹物怀旧?抚今追昔?”
木雅点了点头。
“那不交上去了?”秋月又问。
“交,我应了她,怎能食言,只不过……等她离开王庭后再上交梁妃。”
……
阿星在宫奴的引带下办着出宫手续,一个女官正检查她的包袱,另一个女官核准身份以及入宫年限。
“拿好了,出宫牒。”
女官见那宫婢像没听见似的,心不在焉的样子,不住地回头往内侍司门口看,只要一有人进来,她就回头望一眼,好似在盼着什么人出现。
“看什么,还不拿了宫牒走人?”女官催促道。
阿星不语,慢慢将摊开的包袱拢起,只是那动作格外的慢。
女官冷声道:“你延挨什么?咱们不做别的了,今儿就办你这一样事?”说着又推出一个匣子,“哒——”的打开,“这是上面交代的,拿去,够你花一辈子。”
只见木匣内装着十锭白银。
阿星见了,两眼一红,最后没忍住,捂脸大哭起来。
宫奴们赶紧把她的东西草草一收,推着她往外走,一直走出王庭。
这个时候的阿星想起以前同江念出王庭,乘着清晨的薄雾,鼻息下是树木山石微潮的青润,欢欢闹闹地往山下走,再回头,看着巍峨的殿宇……
……
“离开了?”木雅问道。
宫奴回来答话:“走了,我们看着她出的王庭。”
“行了,你去罢。”
宫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木雅躬身在江念身边,双手执着一个小木托,木托上是一个圆形脂粉盒:“她走之前让婢子把这个转交给您。”
江念看了一眼,将盒子拿起,发了一会怔,说道:“行了,你们下去罢。”
木雅和秋月同时懈了一口气,就怕江念见了旧物,忆起往昔,再让人把阿星追回来。
其实她们多虑了,别说阿星已出了王庭,就是人还在王庭内,江念也不可能留下她。
她是念及旧情,可人的心一旦凉了,就很难再被渥热,大多数人皆是如此,江念更甚,看起来好说话,其实内里有一股子绝绝的劲儿。
……
呼延吉回西殿时,已是傍晚时分,进寝屋更衣,换了一身常服,膳房开始摆上菜馔。
用过晚饭后,呼延吉同江念没再出殿院,只在殿后的湖园漫步消食。
西殿后有一池不大不小的清湖,水很清澈,凉津津的,是山上蜿蜒下的清泉汇聚而成,湖面架了石墩,可让人通行,穿过石墩,是一片山埠,山体不高,凿有石阶通往山顶。
“要不要去后山转一转?”呼延吉问道。
江念看了一眼天色,远远的天际已铺陈红霞:“一会儿天就暗了,看不清路。”
“山上有凉亭,这山又不野,阶梯铺得整整齐齐的,好走,不必担心,再说,有我在,你怕什么呢。”呼延吉说道。
平日里,江念总是在殿后的清湖转一转,因湖水清澈见底,翠绿琉璃一般,可见湖中游鱼,她很喜欢在那一爿闲步。
不过西殿后山她还没去过,虽说后山早已被亲卫清过场,还有栅栏圈围,不会有什么隐患。
现下呼延吉想去后山,她也就应下了:“把闪电带上罢。”
就这么的,江念提灯,呼延吉牵着金豹,两人也没让宫侍跟着,一齐绕到殿后,走到湖池边,谁知那豹儿怎么都不肯踏上石墩,最后还是呼延吉拧着它的后颈,穿过石墩。
“它在你手上倒乖。”江念跟在后面笑道。
呼延吉在前一手提着金豹,又侧过身注意了一眼身后之人:“这家伙长得快,再大一些,我可拎不住。”
它在他手上乖是因为有一次它对他龇牙,他趁江念不在时照着它的肚子踹了一脚,自那之后,小畜生见着他就有些怕。
待过了清湖,呼延吉将闪电放下,让江念走在他的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上行去。
这会儿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不过山间凉飕飕的,空气里杂糅着微微冷冽的青叶子香,偶尔传来野鸟一两声鸣啾。
走了一会儿,半山腰的平坦处坐落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