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嘴唇紧紧抿着，眼里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珠，愤怒和屈辱像两股火焰在他心里烧得噼啪作响。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xqiushubang.com

他咬着牙，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刘三，像是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小狼，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排长，我真没拿！”小虎突然大声喊出来，声音发颤，几乎是咆哮着把心里的委屈全砸出来。

刘三被这声吼得一哆嗦，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作镇定。

“你嚷什么？”刘三嘴硬道，“东西都在我包里翻出来了，你还想怎么狡辩？”

“闭嘴！”秦苍猛地起身，眼神凌厉如刀。

刘三的嘴立刻咬死了，不敢再吭声。

秦苍背着手，目光缓缓掠过众人的脸，声音低沉：“队伍里要讲规矩，可规矩不是给人随便踩的。子弹丢了，要么是贼，要么是陷害。贼我能饶，陷害的我一定整死。”

这话像一块大石头砸在所有人心里，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刘三的额角渗出冷汗，眼神越来越慌乱，可嘴巴还是死硬：“排长，我真没拿……我怎么会害小虎？”

“你信不信是你的事。”秦苍盯着他，声音更冷，“我信不信是我的事。”

话音一落，刘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昨晚换岗的时候，有没有人路过小虎的哨位？”秦苍的声音不大，却像针尖一样戳进每个人心里。

没人应声。

秦苍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每个人身上来回扫。

忽然，小虎的嘴巴动了动，咬了咬牙，声音低低地冒出来：“昨晚上……我好像听到有人踩枯枝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投过来。

秦苍眯起眼，盯住小虎：“为什么不早说？”

小虎的喉咙滚了滚，垂下头，声音低低的：“我怕……我怕说错了，挨训。”

秦苍心里一沉。

小虎年纪小，性子老实，挨训的事情没少经历，昨晚守夜的事情本来就让他提心吊胆，真听见点动静，也只当自己耳朵花了。

刘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上的汗一颗颗滚下来。

“你听见声音的时候，是在哪个方向？”秦苍逼问。

小虎想了想，指了指树林的方向。

秦苍的目光瞬间一凛。

那个方向，正好是昨晚刘三睡觉的地方。

刘三的脸色猛地一变，嘴唇动了几下，像是想解释什么，可终究没敢开口。

秦苍的心里冷笑一声。

有时候，证据未必需要明摆着，一句话，一个眼神，足以把人彻底出卖。

他缓缓掏出烟盒，叼了一支烟，打火机的火苗在指尖跳了几下，燃起一点微弱的火光。

烟雾弥散在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辛辣味。

刘三的额角冷汗越滚越密，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秦苍低着头，眼神透过烟雾盯住他，声音缓慢而沉稳：“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刘三的嘴唇发白，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你要是不说，我自己查。”秦苍眯着眼，声音压得更低，“可要是让我查出来……你这条命就得给小虎赔。”

刘三的脸色彻底煞白，嘴巴哆嗦着，额角的青筋绷得紧紧的，眼里闪烁着恐惧和挣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这个局里的最后一块骨头崩裂。

小虎的脸被晨光映得苍白，眼里还挂着昨夜的血丝，心里像塞了一块烧红的铁，滚烫又沉闷。他攥紧那杆破旧的三八大盖，枪身上的铁皮己经磨得光亮，手心里的汗顺着木托沁进去，仿佛能把整个枪身都浸透。

秦苍叼着半截烟，朝前头林子里瞥了一眼，声音低低道：“跟我来。”

小虎抬头，眼神里透出一丝疑惑，但也没多问，咬着牙，端着枪跟了上去。

林子里晨雾还未散尽，潮湿的泥土味混着腐叶的腥味钻进鼻腔，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上气。两人猫着腰缓缓往前摸，脚步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小虎的心跳得很快，手指扣在扳机上，关节微微泛白。

秦苍走在前头，身子半伏着，眼神像鹰一样盯着林子深处，脚下的步子又稳又轻，连一片落叶都没踩响。他手里的盒子炮挂在腰间，枪套上的皮革己经泛白，磨出了细密的裂纹。

走出几十步，前头的树影稀疏了一些，林子尽头露出一道土岗，土岗后面便是一片灌木丛。风从灌木丛后吹来，带着隐约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