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他自己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就像夜里听见一只猫头鹰的尖啼,冥冥中预示着不祥。
他们没有通知其他人,只带了最必要的东西,两人轻装简行,绕过前一晚战斗的地方,从一条废弃的兽径悄然下山,再从另一个方向悄然向敌人据点逼近。
“你说……‘白狼’如果不是那家伙,那我们队里还会有谁有嫌疑?”路上,刘三压低声音问,他的眼神在前方警惕地扫过,但嘴唇几乎不动,声音低得几乎和风混为一体。
秦苍没有马上回答,他在心里一一点过那些熟悉的脸。
林队医,老实本分,但近来他总有意无意地远离指挥圈,理由是“多处理伤员”;李狙击,沉默寡言,执行任务极为精准,可上次接收弹药时,他多停留了半个小时,说是路上耽搁;还有曾负责电报收发的小胡,表面规矩,却有一次深夜偷偷点烟……这些人,每一个都曾让他动过念头,每一个也都有理由被放过。
“我不知道。”秦苍缓缓地说,声音里带着一点疲惫,“现在任何人,都不能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