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觉不觉得,刘三……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抓?”小虎突然低声问,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拽出来的一样,带着明显的迟疑。
秦苍停下脚步,眼神没有回望,却沉默了三息。
“他不是被抓,是准备被抓。”他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冷得像岩壁上的冰霜,“他那天太安静了,太从容了。那不是一个被揭穿叛徒的反应,那是一个赌徒在最后一刻亮底牌的眼神。”
小虎听完,咽了口唾沫,握着步枪的手悄悄用力了些。他想起刘三那双眼睛,确实,没有愤怒,没有懊悔,甚至没有恐惧,只有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近乎享受的笑意。
“你说……他还藏着什么?”小虎小声问。
“一个人能玩到这一步,不可能只为逃命。”秦苍终于转头,盯着小虎的眼睛,“他想要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我们得知道他留下了什么。”
天色愈发阴沉,他们抵达乱石坡时,天际己经泛起了墨蓝色的边缘。风从山口灌下来,裹着潮湿的冷意,吹得人骨头缝都开始发紧。眼前这片地形像是被时间遗忘的角落,石块之间错落着残旧的沙袋和锈迹斑斑的铁皮板,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被烧焦过的痕迹。
“这地方太安静了。”小虎压低声音,目光如箭,“不像废弃地,倒像个埋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