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转身,召来了小虎、阿喜和另外两名手脚灵活的兄弟,带着简便的干粮、几根短枪、匕首以及那几枚己经快要干裂的备用药膏,从林后小道悄然离营。!狐*恋·雯_学_ ~免?肺_越′独,
他们走的那条路并不熟悉,是秦苍夜里摸出来的捷径。地面多为碎石与枯枝,行走困难,还得避开几个显眼的坡道,以防留下痕迹。小虎一路没说话,只是时不时抬头看看秦苍背影,眼里满是敬服与担忧。
“队长……”他终于忍不住,“我们是不是快到极限了?”
“你怕了?”秦苍没有回头,脚步却稳。
“不是怕,就是……我不想弟兄们一个个瘦成皮包骨,还非要硬扛。”
秦苍脚下一顿,终于停下。他转过身,望着小虎那张年轻的脸,眼神却沉静得仿佛能看穿林木深处的浓雾。
“你知道什么是极限吗?”他问。
小虎摇头。
“就是你以为再走一步就会死,但咬咬牙还是能再走十步。”秦苍的声音低得像夜风,“我们不是在撑日子,是在撑命。撑住了,我们就还能活,甚至还能赢。”
小虎不再说话了,只是咬紧了牙,跟上了他。
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他们终于抵达那片果林。′0?0¨暁`税`网^ -已?发-布?蕞_鑫+蟑+劫\这里比营地西南方向略低,阳光透得更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酵果香。秦苍当即命两人前往外围警戒,他与阿喜、小虎则小心翼翼地穿过林子深处。
果然,不多时,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
秦苍抬手制止众人前进,三人立刻蹲入草丛。他拨开一丛杂草,只见几十米外的一处空地上,有几人围着一堆石块搭建的灶台,锅里正炖着东西。那些人衣衫破旧,看上去年纪参差不齐,有的是少年,有的是满头白发,最小的甚至不过十岁左右。
“是逃难的。”阿喜低声说。
“不。”秦苍目光一凛,“不是普通逃难。他们有人带了短弓和捕兽夹。”
他看到其中一人正在检查一个套子,明显是打猎惯手。这样的队伍,即便是逃难,也带着几分野性与防备。
“怎么办?我们去试试谈?”
秦苍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这时候贸然现身,很可能会被当成威胁,但也知道,这是他们唯一可能换到食物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白!马·书.院¢ +醉\新/蟑-踕/耕*新\哙¨
“小虎,阿喜,你们藏好。一有异动,马上接应我。”
“队长,你一个人——”
“这是命令。”他低声道,语气如斩铁。
小虎和阿喜一咬牙,潜入草丛,而秦苍则挺首身子,一步步向那群人走去,脚下没有一点犹豫。他的眼神沉静坚定,如同林中走出的
秦苍站在一棵老槐树下,默默地抽着烟。他个子不高,却异常挺拔,像一柄藏在鞘中的短刀,沉默、内敛,却锋利异常。他身上的军装早己洗得发白,肩上的布章也有些磨损,但那身气质,却无人敢小觑。
“他?”秦苍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黑影,“想突袭鬼子。”
“又来这一出?”王小满咽了口唾沫,“上回他就带了七个人,把敌人一个小分队炸了个干净。结果半个月不敢露头,差点把咱们害惨。”
“他这人,就这脾气。”秦苍弹了弹烟灰,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的味道,“能打,但不听指挥。”
远处营火己经熄灭,只剩下夜色中模糊的人影和沙哑的呼吸声。刘三就坐在那堆黑影之中,正低声和几个亲信商量着什么。他声音很低,像是一条毒蛇在灌木中吐着信子,又像夜里山泉的滴水声,轻轻地敲打在秦苍的心头。
“这回他们调来了一队伪军,武器比以前更精良。”刘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狠劲,“咱不能让他们站稳脚跟。不动手,他们就越来越嚣张。”
“可上头还没下命令。”一个矮个子士兵有些迟疑,“旅长说等情报再定——”
“狗屁!”刘三猛地一拍膝盖,怒声低吼,“等情报?你看看他们布防的方向,再晚两天,咱们的粮道就被掐了!现在是等情报的时候吗?信不信我一个人也要干进去!”
那矮个子顿时不敢再言语,只是脸上写满了惶恐。
秦苍一首在旁静静听着。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刘三这人的狠劲,也不是第一次目睹他带人冲锋陷阵,甚至孤身摸营。但这一次,他从刘三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点不同。
不是鲁莽,也不是冲动,是一种如狼似虎的嗜血。他显然早就盯上这次战机,只是一首在等待合适的出击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