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这点粮食,最多撑半月,再者一旦敌人回神,必定会全力反扑,到时仓库这点东西反而会成累赘。他得想办法运出去,并且不能一口气全带走,那会惊动所有人。悄悄搬、偷偷藏,最好还能留下个障眼法。
他的眼神转向粮仓一角,那些支撑仓库的横梁和墙体是上好的老木料,经过年年火烟和粮食熏蒸,硬度早己胜过寻常。他眼前一亮。
“细腰!”他压低声音喊道。
“在!”张细腰立刻凑了过来,额头和颈间都渗着汗。
“这粮仓的老木料还能用吗?”
张细腰愣了一下:“你说这些木板?这玩意儿经火一熏就干得跟石头一样,能劈成柴也能拼成架子,就是沉点。”
“好。”秦苍一把拽住他衣领,把他扯到墙边,“你带两个人,拆后墙,从最下的那几块板子开始动手,别弄出声响。我要留个东西——一辆木架拖车,带着粮走人。”
张细腰眸光一闪,明白了。
“你要做障眼法?”他试探着问,“用拆下来的料糊个假仓库?”
“不是。”秦苍看着他,声音像山里的冰泉,“我要的是,敌人发现粮食被偷的时候,看见的是个被野火烧空的仓库。我不只是要拿走粮,我还要他们自己也信——这些粮食都化成灰了。”
“你疯了。”张细腰喉咙哑了一下,“要点火?”
“不是现在。”秦苍摇头,“我们分批转移,一车车运。等最后一车出发的那一刻,再烧。”
他语气冷静,每一个字都像砸铁。
“你确定来得及?”
“没时间不行,也得让它行。”
张细腰嘴角抽了抽,终究没再说话,只是转身招呼人手,悄悄往后墙边移动。木槌、撬棍、干布,一个个小动作细致得仿佛在照顾婴儿,一道道木板被掀下,整齐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