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地形,被水浸泡过,纸张模糊,红线褪色,重要的三岔点早己看不清。?精-武+晓*说¨网\ ·追!嶵′欣_章*劫,他皱紧了眉头,目光定格在那模糊的区域,手指一点点描过,希望记忆能够唤醒线索。可脑中像是陷入了一片迷雾,越想越空白。
“秦苍。”
刘三的声音这回是真正沉了,他扔掉烟头,撑着树干站起身来,歪着脑袋望着他:“你到底记不记得路?”
秦苍默了半晌,终于抬眼,眼中不再是冷静的光,而是某种暴雨前的阴沉。
“可能……记错了。”
刘三“呸”了一口,靠在树上,低笑两声,“你也有今天啊。”
秦苍没答话。他的脑中转得飞快,像在试图强行拼凑一幅破碎的地图。他不能告诉队伍现在他们被困在林中,那会动摇士气,特别是在所有人都满心以为今晚终于能吃上带油花的罐头、热饭,能躺在铺着干草的地席上好好睡一觉的时候。
但他也知道,拖得越久,危险就越大。林子并不完全安全,敌人或许己经开始搜索山地,他们的脚步最多还有半天的缓冲。天一亮,若没找对方向,他们将陷入被围的困局。
“胖柱子!”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极低。\看?书′君^ ?无¨错?内_容¢
“在!”胖柱子从一棵树后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几片蜘蛛网,一边拍打一边快步跑过来。
“你带人往左前方那片山洼侦察,留两人放哨,千万别暴露。”
“明白!”
“老李!”他又喊。
“来了!”一个老兵应声而出,灰头土脸,拄着木棍走来。
“你识草木,看看附近有没有能辨方向的植物,找藤蔓的走向,看看哪边是南坡。”
“我尽力。”
他开始调动每一分可用的力量,仿佛在紧握着破裂船只的一根桅杆。林中微光流转,火堆熄灭后,整个营地笼在一片幽蓝阴影中。人群开始行动,有人清点物资,有人扎营临时休息,有人擦拭武器,有人为伤员换药。但每一双眼睛,余光都不自觉地往秦苍那边扫。他们信他,却也害怕他不再稳如铁塔。
秦苍靠在一块树干上,手指拂过刀柄,眼神定定地看着前方某片密林。他在逼自己安静下来,用尽全部记忆复盘撤离路线。他记得那块岩石旁有颗死树,树皮全剥,像是被雷劈过,可刚刚他转了整整三圈,却没见到那棵树。
不是记错,是地形变了。¢看?书¨屋* ^最!辛,璋′结¨庚/鑫,快,
山体滑坡,连带将地貌抹平重绘,这才是他陷入混乱的根源。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骂道:“这破山真是跟老娘们似的,说翻脸就翻脸。”
就在这时,胖柱子跑了回来,喘着气,“前方五百米有溪流痕迹,水不大,但方向是斜下的,我怀疑是我们来时那条!”
秦苍眼中终于掠过一丝亮光,“走,带我过去。”
他们快步穿过林地,踩断无数枯枝,当再次听见水声的时候,他的心,终于稳了一下。溪水浅浅流过石面,水光倒映星光,一如他们最初来的那一夜。
他蹲下身,从水中捞起一块圆润的鹅卵石,擦干,放入口袋。
“有把握了吗?”刘三走上前来,眼中也浮出一丝严肃。
秦苍没回话,只是站起身,盯着溪流前方的黑暗密林,眼神像刀子,冷冽锐利。
他知道他们还没脱困,但现在,他终于又握住了命运的方向盘。
他们不能停,不能等。还有粮,还有命,还有队伍,还有未来。
他的目光移向一小簇倒伏在溪边的枯草,那些干瘪的草茎在风中微微颤动,像是某种残留的迹象。他走过去,半蹲下,捏起几根草,目光在它们的根部与叶面上缓缓滑动。枯草看起来似乎是自然风吹倒下的,但其中有几根折断的位置,太整齐,太匀称。
“不是风。”他心中暗道,“这是被什么人踩过,或者拖拽过物品。”
他转头对身后的刘三道:“这里,有人来过。”
刘三没说话,只是轻轻“啧”了一声,从腰间抽出那把破旧的短枪,检查弹仓,动作娴熟利落。他这人嘴上吊儿郎当,实则心里比谁都明白——苍哥一旦语气压下来,那就不是瞎猜,那是要出事的前兆。
“脚印能看得清吗?”刘三问。
秦苍没回,他扯出一根更长些的草茎,点燃手中的打火石,小心将草点着。火苗嘶地冒起,刹那燃烧。他蹲在地上,举着草把,靠近地面探查微妙的痕迹。火光将地面照得发亮,枯叶、砂石、泥土的缝隙都露出原貌。
就在一小块湿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