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老张从镇上的养殖场买来二十条大青鱼。?w_a~n,b!e?n`g_o^.?c/o~m*
周友才帮着把鱼放进田边的引水渠里,浑浊的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那些青鱼——它们曾是福寿螺最可怕的天敌,食道特殊的肌肉结构能碾碎普通福寿螺的硬壳。
青鱼们起初很活跃,在水里快速游动。
一条体型最大的突然冲向一只福寿螺,张开嘴将其吞入。
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吐出来了!"一个小伙子突然喊道。
果然,那条青鱼剧烈甩着头,将完整的福寿螺吐了出来。
螺壳上连一道裂痕都没有。
其他青鱼也陆续尝试了几次,结果如出一辙——它们要么首接无视这些变异福寿螺,要么吞下去又原封不动吐出来。
吴教授的脸色变得煞白。
他蹲在水渠边,捞起一条青鱼检查它的口腔:"这些螺壳表面有层特殊的角质层,比普通福寿螺光滑十倍,青鱼的咽齿根本咬不住。"
夜幕降临时,村委会的灯光亮如白昼。
吴教授把带来的便携实验室设备摆满了整张会议桌,各种试剂瓶和显微镜闪着冷光。
村民们挤在窗外,看着这个城里来的专家忙前忙后。\小_说+C?M,S, ?耕?芯\醉~全¨
"试试这个。"吴教授从金属箱里取出一瓶标着"50%杀螺胺乙醇胺盐"的药剂,"目前效果最好的杀螺剂。"
他用滴管吸取药液,滴在培养皿里的福寿螺身上。
药液接触螺体的瞬间,本该出现的剧烈挣扎没有发生——那些螺蛳只是懒洋洋地缩进壳里,十分钟后又若无其事地伸展开来。
"见鬼了..."吴教授额头渗出冷汗,他反复检查药剂标签,又做了对照组实验。
结果令人绝望:这种能在一小时内杀死普通福寿螺的强效药剂,对这些变异品种几乎无效。
凌晨三点,吴教授终于颓然放下手中的试管。
窗外等待的村民们己经散去,只剩下周友才和老张还坐在门槛上打盹。
"我得回省城。"吴教授的声音沙哑得吓人,"这些样本要立即送实验室做基因测序。"
老张揉着惺忪的睡眼:"那我们的田..."
"先尽量人工捡拾成螺和卵块,能救多少是多少。"吴教授快速收拾着设备,动作里带着某种恐惧的急促,"在我找到解决办法前,别让这些螺蛳扩散到其他水域。"
……
省农业科学院的实验室里,吴教授和三位生物学家围着电子显微镜己经工作了三天。\d¨a?s_h,e+n^k?s′.*c^o_m+
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嗡鸣,显示屏上滚动着复杂的基因序列图谱。
"比对结果出来了。"首席生物学家林教授摘下橡胶手套,"这些福寿螺的基因与南美洲一种变异福寿螺相似度达98.7%。"
吴教授猛地站起来,一脸惊讶,"南美洲的物种怎么会出现在江省?"
林教授调出一组数据:"更奇怪的是,这种变异品种在南美洲也才出现不到两年。它们的特点是超厚的螺壳和特殊的表皮分泌物,能抵抗大多数杀螺剂。"
实验室陷入诡异的沉默。
窗外雨点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福寿螺在爬行。
"现在不是追究来源的时候。"吴教授突然拍桌而起,"我们得找到解决办法。既然天敌和化学药剂都无效,那就试试生物抑制剂。"
接下来的两周,实验室变成了一个微型的生物战场。
吴教授团队尝试了各种方法:
他们培养了一种专门寄生福寿螺的线虫,但这些线虫根本无法穿透变异福寿螺的特殊表皮;
他们测试了七种不同配方的杀螺药剂,最高浓度下也仅能造成15%的死亡率;
他们甚至尝试用基因编辑技术制造针对性病毒,但福寿螺的免疫系统展现出惊人的适应性。
……
就在吴教授等人研究杀死福寿螺的办法时,
丰收农场的盐碱地也受到了福寿螺的啃食。
陈大山踩着潮湿的泥土,沿着田埂巡视着这片广袤的海水稻田。
他是丰收农农场的员工,刚刚调到在这片盐碱地上,亲眼见证了盐碱地从寸草不生,到如今稻浪翻滚。
他比谁都清楚这片土地的脾气。
海水稻耐盐碱、抗病害,连杂草都长得少,按理说,根本不会有什么虫害能威胁到它们。
可